三個月轉眼而逝。這些日子以來,玉兒可以說是天天等,日日盼。
這日傍晚,庭院中。玉兒算算日子,想著相公應該快要回來了,她吩咐道,“小紅,你去門口看看相公回來了沒。”
“是,小姐。”丫環去了門口等著。
而玉兒在庭院中看著桃花樹,睹物思人。
又是一個月。
玉兒問:“爹,相公怎麼還沒回來。”
柳員外:“玉兒,若東城能在會試中考取進士,再參加殿試,這一來一去有半年很正常。”
“嗯,相公一定可以金榜題名的。”玉兒又滿懷期待的等啊,等啊!
又是三個月過去了。
玉兒擔憂問道:“爹,這都己是大半年了,相公怎麼還沒回來。”
柳員外也正疑惑,過去說是半年,其實五個月也差不多了,這都七個月了,人影都沒見到,那小子看上去也不像薄情寡義的人。
“相公不會出什麼事了吧!”玉兒擔心著,提議道:“爹,要不你派人去找找相公。”
柳員外沉吟:“也好,我這就派人去打探消息。”
柳員外派家丁柳四去了。二十天後,家丁回來,而在門口等的丫環趕去通報了。
“小姐,柳四回來了。”
“回來了。”玉兒驚喜道,說著去了大廳,柳員外也在那裏。
“爹。”
柳員外點點頭。這時柳四進來了,“老爺,小姐。”
玉兒忙問:“有相公的消息嗎?”
柳員外:“打聽的怎麼樣了。”
“回凜老爺,小姐,小的趕到了京城,去了各家客棧打聽,在一家名叫來客樓的客棧打聽到了姑爺的消息。”柳四喘了一口氣。
“慢點說。”柳員外道。
“聽掌櫃的說,對姑爺有點印象,姑爺在那裏住了三四個月,其他的就不知了,後來小的又到處打聽,方聽一乞丐說在城外看見過姑爺,走路一瘸一拐的,就沒其他消息了。”
玉兒驚呼一聲“相公”,然後抓著柳員外的手臂,“爹,相公他不會出事吧!”玉兒一副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的神情。
柳員外心中閃過種種可能,不會真出事了,可看到玉兒的神情,卻是道:“玉兒,東城應該是落榜了沒回來,想要來年考取後再回來見你。”
“那他怎麼會。”玉兒道,一瘸一拐這四個字沒說出來。
“應該是知道自己落榜後,神情頹靡,走路有些不穩罷了。”柳員外說出來的話,自己都不相信。
可玉兒卻是信了,“相公考取功名後一定會回來的。”玉兒放開手回庭院去了。
柳員外吩咐:“柳四,你先去休息,叫柳七去京城再打聽打聽。”
這一等竟是三年,等到玉兒病死時,東城依舊是沒有出現。
思念是一朵被風風幹的花,此心為之搖曳,是粉紅色的暗香亦是埋在鼻息間的愛。
這幾年來,玉兒每日在庭院拿著當初的那朵桃花睹物思人,夜夜牽掛,日日擔心,終於是病了。
這日,玉兒躺在床上,一大夫為其把脈。
“華大夫,小女情況?”
“隻是感染了風寒,但令千金,思勞成疾,心病難冶,老夫隻能開一副治療風寒的方子。”
“那就有勞華大夫了。”柳員外拱了拱手。
華大夫在旁邊寫著方子。
玉兒虛弱的睜開了眼睛,“爹,相公還沒消息嗎?”
此時,她最想的並不是要見他,而是知道他的消息,他平安的訊息。
柳員外忙安慰道:“玉兒,你不要想太多,你安心養好身子,到時東城自然會回來。”
聞言玉兒又沉沉睡下。華大夫寫好了方子,給了柳員外。
柳員外接過藥方,“柳四,陪大夫去帳房,結下診金,順便送大夫出去,柳七,你去藥房抓藥。”
柳四:“是老爺。”
柳七接過藥方,“是老爺。”
華大夫作揖,“老夫告辭。”
……
玉兒服下藥物後,傷寒到是好了,但身子卻是一天比一天差,臥床不起。
又是一年桃花開,玉兒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粉紅色的世界,從床上一個人吃力的來到了庭院中,她單薄的身子清減了許多。
庭院中春光依舊,滿院的桃花散發出迷人的馨香。
她走在當年東城摘的那朵桃花的樹下,沒有去摘花,而是撿起了地上一朵落下的花瓣,邊直起身邊道:“年年月月花有落,日日夜夜君不見。”
她把花放手心裏,看著花瓣竟是笑了,“玉兒不見君,君不見花落。”
一陣風吹過,隻見花落人倒,她竟病得弱不襟風,那臨風的一笑是如此絕美,滿院的桃花都為之黯然失色,可這美,卻是淒美。
她又感染了風寒,吃了藥但還是咳嗽不止,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