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慚無補絲毫事,尚費官家壓酒囊。
當然,他也不是純粹的沒心沒肺。黃州這三年,是他生命中最艱難的時刻,每天的日子也過得稀裏糊塗,還差點得了抑鬱症。
生活的轉機來自一片土地。
本來他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正好這時,一個朋友幫忙替他申請了幾十畝“東坡之地”。
有了這些土地,蘇軾親自開墾耕種,還混了個“東坡居士”的外號,生活逐漸有了著落,又重新變回了那個吃貨。還作了一首:豬肉賦。
黃州好豬肉,價錢等糞土。
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
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時它自美。
每日起來打一碗,飽得自家君莫管。
雖說他這個吃貨還挺容易滿足,不過上天好像特別喜歡和他開玩笑。
臨了60歲了,還被放逐到儋州。
那個時候儋州自然條件也十分惡劣,各種原始森林、有毒瘴氣比比皆是,在那裏生活的還是些未開化的土著人。
蘇軾接到命令也嚇壞了,這僅僅是比砍頭輕一等的罪而已啊。
他在給朋友的信中也說:“今到海南,首當作棺,次當作墓。乃留手疏與諸子,死則葬海外。”
可沒過多久,他就又恢複了那個吃貨的本性。
史料記載:東坡在海南,食蠔而美,貽書叔黨曰:
無令中朝士大夫知,恐爭謀南徙,以分此味。
意思是,書信叮囑他兒子蘇叔黨:海南的生蠔太好吃了!千萬不要告訴那些朝廷裏那幫人跑海南來跟我搶,他們要過來那我就沒得吃了。
偏偏這個偉大的吃貨,還是一個性情中人,為人極其樂觀。
據說:進京考公務員那年,策論的題目是:刑賞忠厚之至論。
當時的閱卷人梅聖俞看了蘇軾的文章,覺得牛B極了。
但其中蘇軾用了個“皋陶殺人”的典故,自己卻不知道來曆,又不好意思露怯,還是給了高分。
後來專門問蘇軾這話是誰說的,結果蘇軾告訴他:沃茲基碩德。
蘇軾一生,留下了很多名垂千古的動人詩篇。
他成也寫詩,敗也寫詩。餓也寫詩,飽也寫詩,一言不合就寫詩,坐牢是因為寫詩,出獄後的第一件事還是寫詩。
一生“曆典八州”,曆經艱難,但他始終以從容、瀟灑、曠達的心態來麵對一切挫折,從來沒有被打倒。
甚至於後人,還編了很多關於他的奇聞趣事。猶以名不見經傳的蘇小妹為最。
眼前一個個跳動著的字符,仿佛讓我看到了活生生的蘇軾。
他有著豁達的心胸,和有趣的靈魂……
看著他的傳記,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天明。
直到旺財來找我上學,我才從他的詩文裏,依依不舍的回過了神來。
“阿不,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要不,咱們請個假?”
我搖了搖頭。別看這一晚上沒睡,可我這心裏清楚著呢。
再說了,莊老夫子好不容易才把留下來,我要不好好表現表現,對得起他嗎?
把手一揮,我大踏步的向門外走去。
昨天那幫害我的龜孫子,你們給我等著。今天,就讓你父好好見識見識:
我阿不的文化底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