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說我媽感情廉價,她還生氣,還罵我。
後來我也不說了,時間越長我就越能看透,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些事情真的沒法說。
“小夥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我媽對薄芷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
我也知道我媽見錢眼開,還沒等薄芷說話,我主動說道,“媽,人家是大老板,不然你以為哪來的這麼多錢。”
“大老板呀,哈哈哈好,挺好的啊,比博銘強多了,聽說博銘今年主任也沒當上,怎麼能比得上人家大老板,你說是不是啊老蕭?!”
我爸哼了聲,明顯的態度有所軟化,“反正婚都離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說完,扭頭進屋了。
我媽趕忙衝我賠笑,“你知道你爸就是這麼個脾氣,你放心好了,我回頭我勸勸他,他肯定能接受。……這個老板,你怎麼稱呼?”
“伯母,我叫薄芷。”薄芷的聲音不卑不亢,很低醇。
“啊小薄,要不進來坐坐?我中午殺個雞,燉個雞湯喝。”
薄芷笑笑,“下次吧伯母,我和蕭茴還有事,我把後備箱裏麵的東西都拿出來,你和伯父兩個人吃。”
“呀姐夫,你沒給我帶禮物嗎?”蕭苛喊道。
我瞪他一眼,“你現在就好好學習,等著考上重點高中,我給你買手機。”
“哎呀,可是我想要電腦,筆記本電腦。”蕭苛衝我眨眨眼。
薄芷說,“下次我給你買電腦,小舅子。”
“好的姐夫!歐了!你可別忘了!”
他倆一唱一和的,搞得我有些懵比。
上了車之後,我才問,“咱倆今天還有什麼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他笑而不語。
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我也跟著笑,“你怎麼這麼開心呀?”
“咱爸媽認可我了。”
他一邊發動車子。
我臉一紅,趕忙推他一下,“去去,誰是你爸媽,八字還沒一撇呢。”
“怎麼沒一撇,嗯?”
我知道他的意思,於是乎臉更紅了,不想繼續這個黃色話題,趕忙岔開話題清清嗓子道,“哦對了,哪有人見麵禮送錢的?”
“你不是說媽是個財迷。”
“可是,這麼多錢,都裝在箱子裏麵,也太多了吧!你怎麼不直接送支票?”
他捏捏我的臉,一邊捏一邊說,“這年頭的老年人沒有年輕人的把戲,我送支票,說不定他們都不懂支票是什麼,就算懂,也以為我是在騙他們,現金顯得錢多,擱在他們手裏又踏實,也不用擔心風險。”
“嗯,說的也是,你好聰明!”
“你老公必須聰明。”
趁著紅燈,他在我嘴唇上親了一口,我的嘴巴上有他的薄荷香氣。
老天……
他這也太自戀了吧。
可是,我好喜歡這樣怎麼辦啊啊啊。
我覺得自己有些瘋魔了,真的就像是回到了剛戀愛的時候。
我一定是在做夢吧,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給我了,可是我又有些疑惑——
“話說,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啊,咱倆以前認識嗎?” 正好車子到了薄芷的家,他停了車,熄了火,看著我,半信半疑問我道,“真不記得了?”
“嗯……沒印象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認識你。”
要是知道的話,我也用不著這麼茫然。
薄芷看著也不惱,反倒是笑著說,“以前小的時候,你家住前屋,我家住後院,我沒什麼朋友,就你一個,你三天兩頭往我家跑,我發燒了,你還照顧我,我跟人打架受傷了,也是你照顧我。”
“哎?有這回事?我怎麼不記得了?……哎等等——”
我猛地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盯著他,老天呐!
“你今年多大呀?”
他回:“28。”
“比我大了5歲,老天,我去去去,你該不會是當初那個小胖孩吧?!”
真是男大十八變。
當年小的時候竟然在我身邊轉來轉去的小胖子,有一天突然消失了。
現在搖身一變,竟然成了高大帥氣、玉樹臨風的薄芷?
我的媽呀。
“你是去整了個容又回來的嗎?”我咋舌不已。
他哼了聲,睨了我一眼,很傲嬌的語氣,“我就不能瘦了?”
嘖!
現在想想,他這傲嬌欠扁的語氣,也和當年那個小胖子挺像的。
都說胖子是潛力股,果然沒錯,畢竟那個時候還小,十幾歲的孩子罷了。
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就覺得跟做夢一樣。
我忍不住捏捏他英挺沒有贅肉的臉,又摸摸他高挺的鼻子,心想這應該是沒填充過吧。
他拍我的手,力道不重,“現在信了,嗯?”
“哎不對啊,我記得你當時不是叫孟子行嗎,怎麼成了薄芷了?”
他眸光一閃,那抹精光轉瞬即逝,快得叫人捕捉不到,很快又說,“我認祖歸宗了。”
“哦哦難怪呢,你突然就消失了,招呼也不打,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呢。”
想到這,我就歎氣,“要是你早點出現該多好啊,我就不用嫁給韓博銘了。”
“我也不知道你結婚了。”
“那你後來是怎麼知道的啊?!”
他抿了下薄唇,眸光又是飛快一閃,“有人告訴我的。”
“誰啊誰啊?”
“不重要,說了你也不認識……下車吧。”
“切。”
他下了車,我跟在他身後。
看著薄芷的背影,我不由衍生出幾分親切感,這個世界還真的很小,而且好不可思議,原來真的有久別重逢,就像是做夢一樣的。
“哎你回來到底有什麼事情,幹嘛不在我家吃飯?”
我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怕他了,畢竟小的時候我倆還光著屁股一起玩過。
啊呸,我怎麼會有這麼齷齪的思想?
進了門,他脫了外套之後,轉過身來。
眼神交彙的那一刻,我感覺光源都模糊起來,恍若隔世,像是伴隨著無數的時光紛至遝來。
他突然將我抱起來,將我舉得好高,高出了他頭頂一點。
我低頭看著他,抓著他的手臂,“你幹嘛?”
他仰著頭,衝我笑,也不說話,然後吻住我,先是一點點啄著我的嘴唇,然後又狠狠地攻城略地。
我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兩隻手無力地揪著他的短發,迎合著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