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麵容被掩蓋在黑布之下,看不清真切的容貌,“四爺,六皇子還沒回宮,還需要我日夜監視嗎?”
閆木青擺擺手,勾起嘴角淡然一笑,“閆宇年這麼明目張膽,算是從小到大頭一次公開跟我對抗,其實不過一個玉佩罷了,他能掀起什麼風浪?”
黑影忽而將眉頭一皺,聲音有些猶豫,“可是四爺,那玉佩對您來說十分重要,那可是靜妃在您小時候親手刀刻的,被四爺隨身佩戴多年,六皇子沒有理由地買走,傳出去怕是要……”
“怕什麼?”
閆木青回頭望了一眼宮牆,隨即說道:“玉佩終究隻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器物,代表不了什麼的,六弟若是喜歡,送他好了。”
說罷,閆木青轉身離開,黑影此時也消失在了宮牆四周,清冷的風略過地麵吹向半空,宮牆一側卻突然走出了一道人影。
人影直立,旁邊一位比其低矮一頭的男孩兒,緊皺著眉頭望向旁邊人,問道:“六哥,你當真的拿到了四哥的玉佩,那可是靜妃娘娘……”
“蕭兒,事到如今了你還在替那人擔憂?靜妃是怎麼對待你母親的,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閆宇年說著,眸光怔怔地盯著宮牆盡頭的空蕩,“蕭兒,你不是說你要替你母親報仇嗎?六哥覺得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了,明日便是父皇西場圍獵,屆時你好好表現,爭取讓父皇提早封你為王爺,到時候你就不必再寄人籬下在這無依無靠的深宮六院了。”
“六哥,那你呢?”
閆遠蕭木楞地站在閆宇年身旁,越是想不明白如今的四哥和六哥之間的關係,曾經的他們雖然年歲上差了一些,但好在每一天都是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
可是如今,不知何時,他們之間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這些變化也從來都不是他們之間的矛盾,似乎是一些外界的牽扯,才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然不複從前。
閆宇年收回目光,重新投放到閆遠蕭身上的時候,忽然溫柔了下來。
“蕭兒,六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六哥也知道你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放心吧,六哥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地擺脫束縛的。”
閆遠蕭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再次被咽了回去,他從小生活在深宮之中,看了太多太多的人情冷漠,他隻是厭倦了,一心想要逃離了。
所以才一直以來有個心願,想要做一個閑散王爺,搬到離璃京遙遠的地方住下來,過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
“謝謝六哥。”
“這都是我該做的,時間也不早了,走,陪六哥去吃晚飯。”
閆宇年拍了拍閆遠蕭的肩膀,隨即轉身離開,閆遠蕭眉頭緊鎖,心中也沒個章程,隻好跟在閆宇年身後。
花怡宮。
閆木青步伐輕盈,走到宮門外的時候,特地放慢了腳步,長舒了幾口氣兒之後方才抬腳進了殿門。
“四皇子回來了!”
靜妃身邊的裴默模見此,急忙迎了上來,行了行禮,“四皇子,娘娘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