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溪!”閆木青無奈輕喚一聲,頗有些心疼地看著淚流滿麵,悲傷不已的珍溪,“我知道你是在難過,額娘去了,從此之後這世上就隻剩下我們兄妹。可是,這並不是結束,這隻是新的開始,我們要努力地適應沒有額娘的日子!”

說話間,閆木青的聲音已經是一陣哽咽,眼圈微紅,他朝著墳包望了一眼,然後長長的歎息。

兩人相對無言,隻是無聲而悲,這樣的情形讓在場的人都覺得沉重,一時,墳塋前一片寂靜。

已經聽說過珍溪的故事,也知道她不受皇帝的喜歡,可是為什麼嫁不出去,這到頗讓嶽紫月費解。

她身為公主,容貌俏麗,脾氣雖然是大了一點,可是這並不怪她。更何況她身後還有四皇子這個親王,就算親王再不濟,嫁妹妹總該會出豐厚的嫁妝。

這時,賽瑤走至了珍溪的身邊,從閆木青的懷裏把她攬過,“珍溪,別哭了,如果你額娘看到你這個樣子,定然會走的不安。”

賽瑾也一改嬉皮笑臉的樣子,拿著帕子送到了珍溪的麵前,“擦擦淚,別哭,以後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你做。”

許是賽瑾話比別人的話更加有效,珍溪漸漸停止了啜泣,紅紅的眼睛像是抹壞了的紅妝,她隻是喃喃地說,“額娘,你不要怕,有時間珍溪就會來看你!”

還不到正午,閆木青就吩咐手下準備回程,珍溪不解閆木青為什麼這麼急著回去。淮陽離璃京千裏遠,以後再想前來祭奠有多難。

閆木青卻不加理睬,隻是有條不紊地準備,然後翻身上馬徑自先走了。

“哥!你怎麼能這麼冷酷,額娘她一個人在這裏!”珍溪看著閆木青走遠,眼淚再一次溢出來,隻是握緊拳頭站在原地嘶吼,原本俏麗的容顏此時頗顯得有些扭曲。

閆木青仍然獨自前行,身後的護衛也隻好相隨離開。眼看著珍溪痛哭地倒在賽瑤的懷抱裏,略一思忖,就翻身跨馬追上了閆木青,“四爺,為什麼就不能在這裏多逗留片刻,珍溪她……”

“她會沒事的!”閆木青的臉仿佛是石頭做的,連半絲表情也沒有,除了略略緊繃的唇角,竟然再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悲傷。難道一個人可以把自己的情緒掩飾的這麼好嗎?

“你到底是不是人?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妹妹都如此的冷酷,難道,她的痛苦就這麼微不足道嗎?”嶽紫月忍無可忍,這些璃京的人為了爭奪皇位,可算是機關算盡,現在連額娘去逝都不算重要的事情了。

閆木青的馬在半途停下,他沒有轉身卻兀自冷冷地說,“嶽紫月,你不要忘記你自己是誰,否則你會死的很快。”

“死就死,怕什麼?”嶽紫月脖子一梗,反正都死好幾回了,與其這樣受折磨,到不如死了幹淨。

閆木青冷哼一聲,長歎道,“並不是哀傷不足道,是生命太可貴,如果因為哀傷太久失掉了性命,你還會選擇在這裏哭哭啼啼嗎?”

“生命可貴!”嶽紫月重複一次,但見到閆木青已經揚鞭打馬,馬匹受了鞭打,十分激昂地向前狂奔而去。見此,嶽紫月也不加思忖,打馬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