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紫月抱著閆木青的外袍坐在樹上,看著劉恭房間周圍影影綽綽的暗衛,不知閆木青是否已經得手出來。一個鴉青色的影子落在她旁邊,正是閆木青。

“月兒,已經處理好了。”閆木青說道,劍已回鞘,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嶽紫月將外袍遞給他,他便將嶽紫月橫抱起來,幾個縱身,便出了太守府,太守府這時才有嘈雜聲音,人頭攢動,想必是發現劉恭身死。

閆木青沒有回頭,一直到小巷子裏,才落到地上。陳頤慎的家門便在對麵。陳頤慎在門口給他們點了燈,走進來,便看見陳頤慎挑燈夜讀。

見了他們二人,便拱手施禮。“公子回來了。”

閆木青請點了頭,算是還禮。“陳公子,我們明日便離開蘭陵,若你還想要報效國家,便拿著這個去京城。”他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陳頤慎。“若你不想離開蘭陵,便將這封信交給城西驛館,他們會幫你尋找你的妹妹,並且保你衣食無憂。”

“多謝。”陳頤慎也不客氣,接過了閆木青遞給他的信封,收在懷裏。“我為兩位收拾了房間,若是兩位不嫌棄,便在寒舍歇下。”

雖然陳頤慎家徒四壁,但是卻十分整潔,被褥也是幹淨的。鋪在床上。想必他家中隻有這一張床,他便睡在書房了。

閆木青坐在床邊,似乎是在思忖著什麼事情,嶽紫月展開了被子,這被子已經蓋了多年,裏麵棉絮難免冷硬。

“你將劉恭殺了?”嶽紫月似乎無心的詢問。閆木青抬頭,看了嶽紫月一眼,然後輕輕點頭。“他身背多樁人命,為非作歹,死有餘辜。”

“你不怕蘭陵太守找你麻煩?若蘭陵太守真的進京參你一本。”嶽紫月還是有些擔心。

“你不用擔心。”閆木青說道,“他們參我,也要陛下信,快點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辭別了陳頤慎,閆木青易了容,嶽紫月也換成了一副平凡女子的麵容,兩人在街上走著,並沒有人認出來,到了城門,守門的守衛將他們兩個放出了城,便看見有太守府的衛兵騎著快馬過來,拿著通緝令,下令封鎖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這兩個人怎麼回事?”

“他們剛剛出城。”守衛說道,閆木青和嶽紫月還沒有走遠,“我們檢查過了,跟太守要找到那兩個人一點都不一樣,鶴望侯和明月公主一定還在蘭陵城裏。”

傳令的守衛也望著閆木青和嶽紫月的背影,兩人應當是用了輕功,就這麼一打緊的功夫,已經不見了人影。

忘憂穀裏蘭陵城不願,隻不過走了半天,便到了忘憂穀的地界。閆木青應當是經常會來,走在前麵給嶽紫月帶路。跨過忘憂穀的界碑,便到了忘憂穀,隻是,忘憂穀與嶽紫月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本來應當四季常青的忘憂草,現在變成了灰突突的一片,全部枯死了。閆木青不由得皺了眉,加快了腳步,穿過枯萎的忘憂草,嶽紫月緊跟在後麵。

忘憂草四季常青,不會輕易枯死,一定是出了什麼變故。閆木青在前麵停下,嶽紫月跟上去看,便看見原來穀內的建築都成了殘垣斷壁,是火燒過的痕跡。即使宴山居士身故,但是宴山居士的弟子們還在,而且皆為英傑,怎麼會看師門遭此大難,況且還有清嘉王,慕江遠也是宴山居士弟子,師門有難,慕江遠應當也會出手,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