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群眾的名字還是在人格解體之前出現一下吧。(1 / 2)

??晶瑩的月光卷起藍紫色的海水,一波又一波的蹂躪著她奶白色的皮膚,鑽進她腳趾的縫隙,托著她的身體在大海中沉浮,似乎抬起手卻又無力的被海浪壓下,柔軟的長發搖曳在水中,模糊了她的麵容,他著急的盯著發絲下的隱秘,卻隻能看清她微張的紅色嘴唇。

被海水沾濕的足鋪滿了柔柔的月光,圓圓的腳指頭怯弱的蜷縮著,被海浪肆無忌憚的拍打著。

靠近我,觸碰我。

他控製著自己向海裏不知麵目的生物飄過去,明明應該感受到那未知生物的觸感,在手觸碰到的瞬間,他的大腦卻傳來一陣猛烈的刺痛,眼裏是模糊的色塊在融合交錯,色塊開始縮小變多,然後變成牆壁上清晰的花紋,他才一隻手撐著床,把上半身抵了起來,嘴唇的肌肉輕微抖動著,過了半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夢。

腦袋還有些隱隱作痛,他利落的起身下床,穿上拖鞋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冰冷的水珠順著臉頰滑倒脖子,然後隱沒在衣襟裏。

鏡子裏的少年眼睛下麵浮著一圈淡淡的青黑色,高挺的鼻梁加上高眉骨,襯托的眼睛格外好看,臉型流暢,顯然是奶油小生的模樣。

匆匆洗完臉,熟練的到書房繼續昨晚的遊戲,時間把陽光慢慢拉長,從窗戶慢慢爬進來,斜斜的灑滿半個房間,他的頭卻越來越痛,“啪”的把鼠標砸在地上,用手揪著頭發,似乎想轉移痛感。

他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為什麼頭發,這麼長?

碎發已經搭在了肩膀上,趕緊用力扯了下頭發,熟悉的痛感從頭皮傳來,頭越來越痛了,他跌跌撞撞的跑進洗手間,甚至差點摔了一跤。

原本量身定做的鏡子現在連下巴都照不到,他隻能在鏡子中看見變的有些不一樣的五官,還有蓬鬆的卷發。

瞳孔因為驚訝猛的收縮,他扒著洗手台湊近鏡子,看著鏡子裏陌生又熟悉的臉,麵目扭曲的後退了好幾步,伴隨著一陣強烈的頭痛,他不得不扶著門才能站穩身形。

等到胸口劇烈的起伏慢慢平緩下來,他扶著牆壁,一步步向臥室走去,仿佛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平時幾步就能穿越客廳走到臥室,此時卻讓他感覺遙不可及。強烈的頭疼和虛弱感讓他不得不走一步就停下來休息,然而在他走路的短短幾分鍾時間裏,肩膀上的頭發已經長到了胸口處,他更加恐懼的加快腳步,終於穿過客廳,走到臥室,馬上就能拿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他剛有些鬆了口氣,視野裏的手機影像就模糊了起來了,不僅是手機,視野裏所有的影像都像蒙上了一層水霧,隨著視覺的緩緩失靈,他的思維也變得越來越沉重,掙紮摸索著手機,思維也仿佛在沼澤裏一般越陷越深。

啊,找到了!

感受到越來越強烈的無力感,連大腦都開始慢慢停止轉動,他急切的——

額…

他扭曲的麵部五官像被捏緊的紙團,此刻怪異的,平滑的,仿佛被鋪平一樣展開來,因為緊張而不自覺聳起的肩膀,也隨著這個過程而放鬆了,仿佛是一瞬間,他完成了什麼改變,毫無緣由的,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

急切也好,恐懼也好,都是因為環境而產生了心理,是人和其他產生了交互反應,存在感,就是交互反應的直接感受。

存在感越強烈的人,和周圍的物體,環境,生物都有著越深的聯係,在這三者中,人際關係是最能直觀感受的,假設把人際關係比作一條細細的絲線,那些被無數絲線連接的,一定是存在感強烈的人。不如你回想一下,你的學習生涯中,一定有一個同學,任何人的絲線都連接不到他。當然,大概你也不會記得存在感如此薄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