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對話緩緩而來,在這玄陰山內顯得格外清晰。
躲在暗處的林清聽著他們的話下意識輕挑了挑眉,儼然是沒有想到自己好似又奪了宋一倫的東西。
依著呂利安的話,他知道幾人來玄陰山如同他猜想的一樣就是為了天絕花,而好巧不巧唯一的一株就是他先前摘下的那一株。
也不知該說這個宋一倫倒黴呢,還是該說他運氣差。
竟然兩回被自己給奪了東西。
他站在原地又瞧了片刻,待幾人有所動作後才化為青煙,離開了原地。
天色暗沉,火光衝天,片刻後竟是下起了雨。
細雨連綿,帶來了些許涼意。
隻是如此涼意落入玄陰山卻是毫無用處,反而使得毒火灼燒的愈發厲害,到最後甚至連水符都難以遮擋。
林清並未在原地多停留,撕了張隨行符便往山下行去。
天絕晶今日是尋不到了,總歸來說還有些時間,倒也不急。
再者,依著這場雨的趨勢,一時半刻怕是不會停。
江南多雨,一下便是幾日,如今又遇上梅雨季節便愈發不會停。
繼續留在玄陰山,怕也隻是徒勞興許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不過是片刻,他就出了玄陰山,身上的水符也在瞬間散去,毒火灼燒的炙熱快速湧來,擾的他連連後退。
待行至幾步之外,他才稍稍緩了過來,掩著麵龐的衣袖也隨之收了回來,看向了眼前被熊熊毒火灼燒的玄陰山。
雨越下越大,火也愈發的厲害。
還真是水火不相容。
他又瞧了一會兒,這才禦劍離開。
而在他離開後片刻,宋一倫等人也從毒火中衝了出來,身上還有燃燒的火痕,麵容焦土,慘不忍睹。
“現在怎麼辦?”另一名好友嚴天良抹了抹自己麵上的塵土,一臉的狼狽。
宋一倫聽聞眼底的不悅也愈發的深,幾日來壓抑的怒氣也在瞬間爆發,惱著道:“我怎麼知道怎麼辦!自己沒腦子想嗎!”話音中布滿了惱意。
被他這麼一吼嚴天良的怒氣也湧了上來,隻覺得很是不悅。
要接這些任務的都是宋一倫,現在出事完成不了竟然還吼他。
惱怒之下,他上前便要出聲。
邊上的呂利安自然也看出來了,忙將他給攔了下來,安撫了一番後才去看宋一倫,道:“行了,你也別氣了,上回那個內丹被奪了也就被奪了,不過就是壞了一個任務罷了,眼下還是先將天絕花弄到手才是。”
提供者給他們的時間是七日,如今已經過去了五日隻餘下了兩日。
按說這兩日怎麼得也能尋來一株,大不了往毒火深處走些便是。
可偏偏趕上下雨,這毒火也不知怎得一碰到水那是灼燒的愈發厲害,根本無法立足。
入山是不可能了,也隻能將希望放在被摘走的那一株上。
東西值不值錢沒關係,高價收來也無事,但若完成不了任務,他們在天知閣的信譽會降低,到時能接取的任務也會降低格局。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降低格局後資源便會少許多,雖然有仙門但他們本就是出門曆練的弟子,自然也是要依靠自己。
宋一倫自然也聽出了他話中意思,但玄陰山毒火如此厲害,連靠近都不行如何尋花。
“那株花應該是林清摘的,不然去輕雲山尋他?”呂利安見宋一倫思量,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又道:“這麼大的火他這會兒定然也不會在裏邊兒,說不定已經回了輕雲山,不妨去探尋一番。”
眼下也隻有這個法子了,若是可以他更想殺人奪貨,但林清的實力不容小覷也就暫時先用資源換取。
林清不過一介散修,對於資源定當是來者不拒,再者那花在他身上也沒有用,何不拿來換了資源。
他又拍了拍宋一倫的肩頭,讓他做決定。
宋一倫見狀微擰了擰眉頭,片刻後才道:“隻能如此了,去輕雲山。”
話落,三人才離開了原地。
林清乘風回了輕雲山,血色的衣衫上染上了些許塵土,更甚至還有灼燒後留下的焦土氣息,很是難聞。
他皺著眉將身上的衣裳給換了下來,同時還一把火給燒了。
又取了一身幹淨的衣裳,他才去了蓮花池邊。
許是為了洗淨毒火的氣息,入池子時他連身上的裏衣都脫了,身形纖細,膚如凝脂,宛若皎月般動人心弦。
染著寒意的清水很快就沒過了他的身,驅散了陣陣熱意,很是舒爽。
這會兒雨下的有些大,順著半疏海棠緩緩落入池中。
他有些不大喜歡在雨天這麼沐浴,思量了片刻後才低身沒入了水中,就這麼看著眼前被雨水浸染的水麵,陣陣漣漪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