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多的泣珠,這個散修是哪裏尋來的。
她猛然用衣袖遮住掉落在桌麵的珠子,側眸瞥了一眼雲童,道:“你去備些流蘇糖來,先生喜甜,流蘇糖定然喜歡。”
“是。”雲童聽聞並未多留,退身出了內閣。
待雲童的身影消失後,她才看向了林清,道:“先生方才的交易,說的便是這泣珠?”
“自然。”林清輕應著點了點頭,可隨後也不知是想著什麼,又道:“但仙子好似並不想與在下做交易,是在下的遺憾。”
巧奪天工一聽這話哪裏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就是知道自己想要,定是會同意。
現在是順著杆子要黑自己了,想從先前的五五分往上抬,興許是□□亦或者是七三。
隻是她從不缺這些,對於多少分賬到也無所謂。
看林清那番話,還可以物抵價,如此一說是手上還有珠子的意思嗎?
想著這兒,她收起了心底的詫異,抬眸低聲道:“先生說可以物抵價,莫非先生除了這一袋泣珠外手上還有?”
“仙子怎得會這般想,如此珍貴之物我豈會有許多,不過是依著仙子話又去了趟南山,碰巧又給撿了幾顆來罷了。”林清知曉她是在試探自己,打著圈兒的便又將話給拋了回去。
巧奪天工見此自然也知道他不會多說,什麼去了南山尋也不過就是個借口罷了。
早在一月前她便派人前往南山,別說是泣珠了,就是塊玉石都沒有瞧見。
所以林清手上的定然不是南山尋來的,但到底是哪裏恐怕也就隻有他一人知道了。
將人抓起來逼問下落是個不錯的法子,但她不屑同那些下三濫一般行事,再者林清願意以物抵價。
他若真有那麼多泣珠,自己得來的定然也不會少。
不過就是借了個位置給他,何樂而不為呢。
她看著指尖下那圓潤宛若玉石的泣珠,心中作下了個思量,片刻後道:“先生若是能在吾這兒出了這些珠子也是先生自己的本事,至於什麼分賬吾自然也不會去要,先生如今修煉最缺的便是這些。”
“不過吾也不能白幫了先生,你說的以物抵價到是不錯,但吾要你出售的三成,且成色都不亞於今日遞來的,先生覺得如何?”
以物抵價確實好,但不難保林清最後會以次充好,謀取最大的利益。
她雖然不在意這些,但極其厭惡將這些肮髒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看得出來,今日遞來的珠子皆是上品,下品定然還在他手上,既然做了交易她可不想要那些下品。
林清當然也知道她的意思,再者他覺得次等可巧奪天工卻覺得好,就算是再如何充當怕在她眼裏也是極好。
這讓他也有那麼些無奈,可卻也沒多說什麼。
又說了一會兒雲童送上了流蘇糖,小小的瓷罐子裏邊兒擺了一顆顆雪色宛若流蘇的糖塊,淡淡甜香緩緩而來。
雲童從裏邊兒夾了幾塊擺在碟子內,遞到了林清的跟前,至於瓷罐子則擺在邊上。
隨後又沏了茶,他才退身離開。
“先生稍坐片刻,吾已經讓雲童去備了契約,若先生覺得合理各自持有一份,先生覺得如何?”巧奪天工為自己沏了茶,淺淺的茶香緩緩而來。
輕抿了抿後她才放下了茶盞,抬眸看向了前頭的人,見他輕點了頭也知道是應了,倒也沒再說什麼。
殿內陷入了寂靜,唯有淺淺的風聲緩緩而來。
也是這時,巧奪天工想到了一件事,既然同林清有了合作倒也可以告訴他一些消息。
她收了飲茶的杯子,道:“有消息遞來說近期鬼市得了些好東西,先生不妨去碰碰運氣,興許有你想要的。”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但若細想仍是想的出來她的意思。
林清自然是聽出來了,原還想著今日去探探鬼市的口風,看是否有自己想要的。
誰曾想自己這還未去,口風便自己送上門來了,到是替他省了些事。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多謝仙子提醒。”
又過了一會兒雲童便來了,為各自擺上了青玉所製卷軸,卷麵寫了關於此次合作的事項。
林清細瞧了瞧後便在上頭按了手印,取了巧奪天工手上那份,告辭離開了。
此次交易雖然巧奪天工要走了三成的珠子,明麵上來巧奪天工是賺了,但對於林清來說巧奪天工卻是虧了。
虧了個天工閣出入卷,更虧了個天工閣的門麵。
不過財大氣粗的巧奪天工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些,她隻想要那些珠子,此時已經捧著那一袋作為定金的珠子回了她的小閣內,思量著拿這些珠子做什麼比較好。
林清自然是不知,他禦劍離開了玲瓏山,前往江南所處的天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