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晁忱就將吳桂香的繩子解了。
鬧騰了整宿,不是想喝水就是要小便,盡管沒再作別的妖,他也是煩透了。反正兩人是徹底地鬧掰了,那就更沒道理讓他的小雙兒繼續伺候吳桂香了。
“看什麼看?要吃飯自己做去!”
晁忱淡淡地瞥了眼吳桂香,將盤子裏的肉盡數夾到佟盞碗裏,溫柔又細心,“小盞盞多吃點肉,瞧你這臉蛋兒瘦的,怪讓人心疼的!!”
“夠了夠了,全都夾給我了,你吃什麼?”
“你還怕我沒得吃?我若是想吃肉了,就直接提把刀去雞圈裏現宰!”
晁忱說這話時絲毫沒避著吳桂香,佟盞不由地瞅了眼後者,隻見吳桂香臉色難看至極,冷哼一聲後竟是什麼也沒說地直接離開了廚房。
“她這就走了嗎?不打算吃飯了?”
“你管她作甚?咱們吃飽就行!”
晁忱又夾了些肉遞到佟盞碗裏,心裏暗爽不已。
吃什麼吃?估計氣都氣飽了!!
正如晁忱所料,吳桂香的確時氣飽了,一回到屋子就從抽屜裏扯了塊破布條係在額頭處,半躺在床上直唉唉,“唉喲喂~~~老天爺真真是不開眼,讓那個天殺的災星磋磨我!!”
“我吳桂香嫁進晁家十七、八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晁家的列祖列宗也不開開眼,竟然也任由那個小王八蛋欺負我這個繼母!”
“晁大海啊晁大海,你死了都不讓人安心!當年你作甚非要娶我進門?要不然我現在也用不著遭這麼大的罪!!”
晁忱拉著佟盞坐在廚房門口,恰好能聽見吳桂香的抱怨,義憤填膺且叨叨個不停。
“小盞盞聽見沒?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說明她還不餓!”
“她這是在顛倒黑白!!”
佟盞越聽越生氣,越聽越心驚。
他知道晁忱不介意自己名聲的好壞,可他依舊不能放任吳桂香繼續胡亂咧咧,俗話說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更不要說自古流言可畏,甚至能置人於死地。
“你去哪兒?”
“我要去阻止她顛倒是非汙蔑你!”
晁忱怔了怔神,心髒又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從未在某個人麵前感受過如此純粹的感情,除了他的家人。從小接觸到的人都是帶著目的接近他的,就連同穿一條褲子的發小,在漸漸長大後也不得不參雜幾分名利。
“為什麼要阻止?她說的有些話也的確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也是有隱情的!!”
佟盞抿著嘴唇,眉頭蹙在一起恨不得能夾死蒼蠅,隻聽他忽而低著嗓音道,“況且我認識的晁大哥才不是她說的那般不堪!”
“那你認識的我是哪般?”
晁忱不由自主地握緊佟盞的手腕。
佟盞似是陡然驚覺自己說了什麼,掌心裏的灼熱通過腕骨直達心髒,燙得他麵紅耳赤且心如擂鼓,想將手臂抽回卻被緊緊地桎梏著。
“你認識的我是哪般?”
“”
佟盞見晁忱執著,羞臊地將臉撇向另一邊,“輕浮!!放蕩!!不正經!!”
“???”
晁忱一臉怔愣,這怎麼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