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筋動骨一百天。
赫容城受傷,白女士自然也不會離開,但也不習慣如何表達情緒,隻是安排著不同的女人前來看望他。
被迫目睹單方麵相親現場的黎桑:“……”
她窩在角落位置,灰色墨鏡遮住大半張臉,也讓坐在病床前的兩人無法得知她窺探的目光。
“你們小時候還見過幾麵,現在……”白女士孜孜不倦的說著套近乎的話。
嘴巴一張一合,說的都是甜話。
她麵上瞧不出所以然,態度卻明顯得很,恨不得抓著兩人腦袋狠狠一拍,回到古時候,隻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定姻緣。
被她抓著手拍得滿麵含羞的姑娘微垂頭,時不時卷一下發,搓摸著裙擺,猶如不諳世事的蓮花。
黎桑手指不停,戳打屏幕發消息:“這星期的第十五個姑娘,長得還沒上次的好看。”
樂尋遠問:“你這麼關心他做什麼?”
黎桑:“……”
她默默把聊天框裏的字刪除,開始琢磨自己在想什麼。
無聊瘋了吧?
黎桑這邊糾結著,另外一邊已經開始神仙打架。
“我平常都在國外,也沒辦法照料他,如今要是離開了,看護的人又懈怠……”白女士欲言又止,挖了個好陷阱。
溫婉的姑娘微抬眸,看著與照片上完全不同的赫容城,心想,包紮成這樣說不準破了相,那方麵也可能受損。
她以後要是真跟了這人,還不知得受什麼委屈。
她心下已有了主意,抿唇一笑,安撫道:“伯母不用擔憂,現在就業難,各行各業的人都用心得很。”
白女士微張唇,忽歎氣:“我隻是想給他找個貼心人,能在我離開時照料他。”
她將話題轉移,從赫容城不愛惜身體說到他的童年悲慘,企圖喚起這姑娘的母愛之心。
姑娘去意已決,微笑著任她舌燦蓮花,說得坎坷而悲傷。
待白女士話音一落,姑娘手機適時一響,她麵色忽變,道了句有事先走,便溜得極快。
落單的白女士:“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以往保持著高貴冷傲,如上世紀歐洲油畫裏的貴族夫人的白女士,如今算是為了親兒子的婚姻大事急上了頭。
人設都崩得一塌糊塗。
全世界b婚的父母如出一轍。
瞠目結舌的黎桑快速收回視線,隔著墨鏡,她也能察覺到白女士不爽的目光穿梭而來。
白女士憋屈,陰陽怪氣道:“真以為自己有多出名,什麼地方都戴個破墨鏡裝瞎。”
黎桑挑唇,笑而不語。
真是抱歉,她對自己的知名度實在有目共睹。
曾有段時間,她的專輯一經發售,大街小巷或是商場餐廳,總會換上她的歌。
白女士哪怕出門吃個飯,都得拌著她的歌下飯。
“那麼多漂亮,知書達理又懂事的姑娘,你難道就沒有看上一個?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白女士換了個對象炮轟,拍著心口,咬牙道,“要不是為了你,我至於變成這樣?”
想她也自詡新世紀女性,應該崇尚民主,婚姻自由做派,卻因為他的不懂事,眼帶毛病濾鏡看上了個不值的狐狸精而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