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桑入了別墅。
她沿途看到的擺設與自己走之前都沒有變化,傭人見了她都停下手中動作問好,恭敬得像是她才是這兒的主人。
黎桑一一回應,她心裏也明鏡似得,這些人的恭敬,都因為赫容城的帶領。
也不知那男人給她們都下了什麼命令。
“喲喲喲,瞅瞅這黎大小姐,都還沒被承認,就端起赫少奶奶的派頭,真讓人看了生厭。”
一道譏諷的女聲從背後傳來。
黎桑前進的步子頓了下,身周的傭人也做鳥獸散,都不敢牽扯進這兩人的鬥爭當中。
她笑意盈盈地轉頭,瞧著依舊是身旗袍加身的白女士,驚訝很自然地流露在臉上,順帶著咦了聲。
“伯母您是住在這嗎?”
白女士冷笑道:“我愛住哪就住哪,你可管不著!”
她似乎是嗅到了點兒黎桑這糟老娘們要說的話,立馬就道出一句格外長臉的話,生怕說慢了讓人覺得不可信。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伯母更喜歡住酒店,拉不下臉再跑回來,原來是我想太多了。”
言外之意就是嘲諷她拉得下臉不說,還格外的不要臉。
白女士:“……”
她真想撕爛這小賤人的嘴。
白女士冷笑:“嗬嗬。”
她這冷笑一出,自然而然的,氣勢也短了一大截。
黎桑沒有任何表示,隻輕笑著擺擺手道:“不跟您聊了,城哥哥還等著我上去說話呢,待會見咯。”
“等等。”白女士卻急了,保養甚好的臉上露出焦急,語氣卻依舊保持著自己所秉持的高傲,“我想和你聊聊。”
黎桑眨眨貓一般的眼,心想這可真是不巧,她也急,急著去找赫容城灌輸一下大道理。
“真不好意思呢伯母,您想說的我大致也能猜到,可是吧,您知道的,我這人啊不達目的不罷休,隻希望您別找了蘇西姐姐……哎喲,瞧我說的什麼話。”
黎桑突的抬手拍了下嘴,像是說漏了機密一般,扭頭就往樓上跑。
樓下固執己見站著的白女士卻瞪大了眼,毫不掩飾震驚,呐呐道:“蘇西……蘇西回來了?”
有了蘇西,她還會怕黎桑那小賤人不成?
白女士一時間心情驟然好轉,不免也回憶起小時候蘇西的乖巧模樣。
她乃世家閨秀,雖有些人秉持著老派念頭,卻也將她教得極好,知規矩懂禮貌,說話行事都有種老辣。
就像是幾歲的身軀裏住著個成熟的靈魂。
但這樣的女人,無疑是與赫容城最為般配的,哪像黎桑,就一拋頭露臉,不知羞恥的戲子,極丟人現眼!
她死去的父母要是知道她如今模樣,可能會再死一次,氣死的!
樓上,書房門前。
扔下白女士一人胡思亂想。
黎桑很不客氣地推門,輕聲一響,門很輕易的就被她推向了兩旁,瞬間被不同於走廊上的白熾燈的暖燈覆蓋。
她知曉,這是更適合夜晚觀看東西的燈,對眼睛好。
赫容城這人,事事都愛精細。
門一開,她繞了幾個大步,才終於看清坐在歐式深色辦公桌後的男人,他在批改著文件,眉頭輕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