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從白的朋友叫丁雙木。
被衛從白臨時叫出來的時候, 他還在酒吧喝酒。
一聽是衛從白把林見秋帶過來,他立刻推了其他朋友,匆匆忙忙趕來見麵。
這個點還遠沒到吃晚飯的點, 衛從白就先找了個可以喝下午茶的小店, 要了一個單獨的包間。
丁雙木推門進來之前, 衛從白正和林見秋說到他。
“丁雙木這人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你看到時候要是能幫, 你不用看在我的麵子上跟他客氣, 該怎麼要怎麼要。”
說得很正義凜然的樣子。
林見秋微微挑了挑眉。
要真是像衛從白說得關係那麼好,他之前公司遇到困難也不至於束手無措,最後要跟圈外不熟悉的聞總低頭求助了。
不過他也沒拆穿。
丁雙木恰好在這時候推門進來,一見了衛從白就露出了燦爛而熱情的笑容, 一疊聲地叫著“白哥”。
衛從白起初還有些冷著,但很快也緩和下來。
他們之前因為衛從白公司的事有過那麼一點小矛盾——其實連矛盾都算不上, 也就是衛從白難得主動低頭借錢, 丁雙木卻恰好手頭特別緊。
時機這麼巧,衛從白難免心頭犯點嘀咕。
但丁雙木跟他是一邊的, 而不是葉臨雲的狗腿子。
衛從白的公司跟聞總簽約不久,丁雙木又湊了些錢借給他。
當然衛從白沒要。
眼下見丁雙木神色如常,不像是理虧尷尬的模樣, 衛從白也就漸漸放下了那點小芥蒂。
也許真就那麼巧呢。
就像他之前也沒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缺錢。
見衛從白態度緩和,丁雙木才轉頭看向了林見秋。
“啊呀林少爺好久不見, 聽說最近轉行了?不知道在哪裏高就啊?有機會我也叫兄弟們去捧捧場子。”
他的語氣和神情都很熱切, 卻偏偏叫林見秋覺得不太舒服。
衛從白無知無覺,順手糊過去一巴掌:“別廢話,說正事!”
丁雙木賠笑兩聲
, 終於切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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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雙木名下有一棟別墅。
因為位置偏了些,他不高興住,便租出去賺點外快。
大約是前年的時候,有一對小情侶想租來辦婚禮,因為著急布置,還願意多出一些錢,丁雙木沒多想,便租出去了。
沒成想剛租出去一個禮拜,小情侶婚禮都沒來得及辦,就雙雙自殺在別墅裏。
那時候正好是夏天,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發臭了。
兩人身上都穿著結婚禮服,手邊放著各自寫下的遺書。
大致內容一致,說是女方得了絕症,到了晚期,男方舍不得她一個人走,便相約找個僻靜而風景優美的地方自殺。
為了表示歉意,他們決定把名下一半的財產都贈送給屋主。
丁雙木是個沒心沒肺的,見小情侶身家不菲,喜滋滋地收了錢也沒太在意這件事。
反正他也沒親眼瞧見屍體慘狀,警方調查完也確認是自殺,他收錢收得心安理得。
隻不過死過人的房子到底晦氣,他就更不想住,因此叫了人清理幹淨之後仍然租了出去。
這一租就鬧出了新動靜。
連著四任租戶都在租房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就鬧著要退租,說晚上看到有鬼影在房間裏飄蕩,一個穿著白紗一個穿著西服,時不時還有歎氣和哭泣聲。
他們初時以為是自己聽岔了,沒太在意,後來打聽到屋子裏死過人,當即就被嚇得魂飛魄散,第一時間打包行李搬了出去。
之後他們就鬧著要退房。
丁雙木隔段時間就要對上這麼一出,覺得煩不勝煩,索性就想把房子賣出去。
但是“住著冤魂的鬼屋”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根本沒有人敢接手。
最後就算降低價格,願意租房的人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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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雙木說起來還有些委屈。
“這不前段時間我急著脫手降了兩成價呢,還給中介交了不少保證金,結果也沒能賣出去,正好閑錢又拿去做其他投資了,不然我哪至於手頭緊到籌不出錢來借給你
應急呢。”
“行了行了,我又沒怪你,別整天拿出來說了。”衛從白擺了擺手,“所以你是想讓林見秋幫你賣房子嗎?”
“那倒也不全是。”丁雙木說道,“我最近不是也準備自己辦公司嗎,手頭周轉過來了,這房子就想參加個慈善義賣討個好名,不過就算義賣……這鬼屋不也沒人要麼。”
丁雙木輕咳了一聲,聲音越說越小了:“這不是聽說林少爺給白哥你公司都給救活了,這賣房子不也就是小事兒麼。”
衛從白給了他一個白眼:“小事兒你怎麼不自己去辦。”
丁雙木會過意來,連忙殷勤道:“價格不是問題,我現在手上有錢了,主要不就是要個好名嗎,隻要能賣出去,多少報酬隨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