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從白這才看向林見秋,問他的意見:“你想接嗎?”

他用眼神暗示,千萬不用顧慮他的麵子。

不管報價多少他都不會介意的。

反正又不是他掏錢。

林見秋隻是問了一句:“別墅位置在哪兒?”

丁雙木連忙從包裏掏了幾張紙出來,那是他之前出租房子的時候中介給他做的宣傳單,上麵地理位置和周邊風景,以及屋內陳設都一應俱全。

“林少爺……你看看什麼時候方便?”

丁雙木搓了搓手,露出幾分期待。

林見秋掃了一眼宣傳單,從頭翻了一眼又推回去,抬頭對著丁雙木露出了一個禮節性的微笑。

“這事兒……不太好辦。”林見秋頓了頓,“我回去考慮一下。”

丁雙木臉色先是一僵,不可避免地有些失望,但聽到後麵又生出幾分希望。

礙於衛從白在一旁鎮著,他也不敢強行要求林見秋答應下來,隻得點了點頭。

臨走之前,丁雙木還一再跟林見秋保證:“錢不是問題,我現在窮得就剩錢了,你想要多少都行,請你務必幫我把這棟房子處理掉!”

他以為林見秋是想借機抬價。

衛從白也是這麼以為的。

上車的時候他還忍不住誇林見秋:“你現在可比以前機靈多了,這種

人就是晾著他才能讓他知道好歹,回頭我再幫你說道說道,肯定不會虧待了你的。”

林見秋沒解釋他是真的在猶豫,隻隨口“嗯”了一聲。

衛從白又說道:“我晚上還有飯局,不能陪你了,你要去哪兒?我送你一程。”

林見秋想了想,答道:“醫院吧。”

-

醫院。

鍾新月被關了將近二十四個小時,加上神經緊張,還有各處的傷口,導致身體很虛弱,還沒送到醫院就昏了過去。

醒來之後就躺在醫院裏掛水了。

楠楠被打發出去玩,但實際上她隻是坐在門口守著。

警方考慮到鍾新月的身體狀況,便讓一位女警到醫院給她做筆錄。

鍾新月有些疲憊,但意識還算清晰,沈知音最後發瘋的模樣給她印象很深,她想要拖楠楠上路的想法也讓做母親的人覺得惱怒。

因此鍾新月並未替她的“朋友”遮掩事實。

如同警方了解到的一樣,鍾新月以前和沈知音是鄰居,後來沈知音回家鄉祭拜父母的時候,兩人無意間碰上,便恢複了聯係。

最初是沈知音極力慫恿鍾新月到雲城打拚。

鍾新月初到雲城是帶著女兒住在沈知音家,兩人感情便因此重新變得深厚起來。

之後鍾新月擔心太過打擾好友,兼之沈知音有段時間工作晝伏夜出,時常吵到楠楠睡覺,她便帶著女兒搬了出去。

搬出去之後她們的感情並未受到影響,反而比尋常情侶還要親密,外人見了忽略性別都要打趣一句她們像是一家三口。

那時候鍾新月沒覺出什麼異常,反倒心疼好友這麼多年過得不容易。

沈知音當年為何退圈不得而知,她自己從來不提。

不過整容是在鍾新月來之前,因為醫生操作不當,反倒毀了那張原本明豔自然的臉,雖說靠化妝技術能遮掩一二,卻沒辦法再登上高清的大屏幕了。

鍾新月來時正是她最低沉的時期,漸漸退居幕後。

但沈知音對於自己過氣的事實是格外在意的。

大約兩年前的時候,沈

知音就因此跟影視城的人發生衝突,之後受到打擊就決定轉行,越來越不願意再出現在公眾麵前,甚至還做過保姆。

用於毒殺宋齊修的毒|藥,就是她做保姆的時期從主人家拿回來的。

老人家常年生病,子女工作忙,便請了保姆照顧。

但不幸的是,在去醫院檢查的途中,老人失足摔下了樓梯,沒能搶救得過來。

陪著老人去醫院的是她的子女,一不留神就讓眼神不好的老人自己跑了出去。

這不是沈知音的責任,因此主人家並未追責,隻是草草辦了後事。

老人留下的沒什麼價值的遺物,比如衣服、保健品等等,都由老人的孩子做主,一股腦地全送給了保姆。

那些藥自然沒人吃,沈知音也偷偷拿回去了。

這些情況警方也已經聯係到了那戶人家,做了核實。

警方取證的時候還在她家裏翻出了舊的新聞報紙,記載著同一時間誤服了相衝的藥物而死亡的地方新聞。

不過那時候她應該還沒有想到那麼遠,隻是本能地留下了這些致命的東西。

除此以外,她家還有老鼠藥、大量安眠藥、管|製|刀|具等等尋常人不會收藏的東西。

鍾新月對此則並不太清楚。

那時候她已經搬出了沈知音的家,來往也減少了。

直到後來沈知音覺得其他工作更累,又回到了影視城做後勤,她們才又恢複了正常的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