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還有一個枕頭和疊起來的薄被。
再看屋裏陳設,除去廚房和衛生間,就隻有兩個房間,老人合住一間,剩下一間房門緊閉,自然就是許贏的了。
至於許媽媽,八成就是睡沙發了。
“這幾天晚上還是挺冷的。”林見秋提醒道。
“開空調就還好。也就幾天的事。”許媽媽注意到林見秋的視線,隨手又把被子和枕頭往後推了推,擋住後麵的衣服,“這裏離小贏學校近一點,到時候搬回去也方便,再特地租房子就太麻煩了。”
她臉上掛著笑,隻在可能被人看到壓著的衣服的時候略有些尷尬。
提起兒子,她神色裏就隻有溫柔和擔憂了。
她覺得自己這點付出理所當然。
顯然她家裏其他人也沒有對此提出什麼異議。
林見秋收回視線,沒有再糾纏於這個問題。
“那我們還是說說許贏的事吧,他從入校以來成績起伏都有點大,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林見秋觀察著許媽媽的臉色,又接著問道:“是不是家裏給了他什麼壓力?”
許媽媽臉色微微僵了僵,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
小區外某個巷子裏。
狗仔蹲在牆角,低頭看看相機裏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好。
隨即他又翻出手機裏隨手拍下的幾張照片,有幾張因為手抖看起來有些糊,但他並不在意。
這是不一樣的價格。
翻到一半,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接起電話,對著牆也堆起滿臉的笑容,連連點著頭向對麵保證。
“我這絕對是第一手的情報,我已經聯係上那個樓主了,照片都拍到了,您要什麼角度都有。您放心,這個消息放出去絕對勁爆,您絕對不虧。”
“而且這可不是學校了,而是案發現場,我聽說他跟警察還有什麼交易……嘖嘖,之後怎麼發揮就看您的了。”
“深挖下去說不定還是社會新聞,到時候您可賺大發了……”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全程也沒有出現具體的人名。
但在空蕩蕩的小巷子裏,他聲音壓得再低,也依然能聽得清楚。
他正說到興起,聲音險些都壓不住,也沒有注意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直到有人停
在他身後。
“是你偷拍的?”冷冰冰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狗仔動作一僵,手上一個哆嗦,手機就被身後的人抽走了。
“我、我、我就是順路,看到了隨便拍一個……”
他訕訕地笑著,小心翼翼地扭頭看了一眼。
身後站著的並不是當事人林見秋,而是葉懷霜。
狗仔先是鬆了一口氣,又生出幾分緊張——倒不是因為自己做的事,而是知道葉懷霜不能惹。
“我絕對沒有拍到您老的正臉,您放心。”狗仔連忙狗腿地解釋道,“要是您不高興,我立刻刪掉、立刻就刪。”
他一邊說,一邊試探著想要伸手去夠自己的手機。
電話對麵的人已經聽出不對,直接掛斷了。
葉懷霜往下翻了翻通訊錄,記下最近的幾個號碼。
然後他才抬眼看了看剛剛站直的狗仔。
這還是個正經記者,脖子上掛著某家報社的記者證,也不知道是用於偽裝,還是借用身份便利兼職無良狗仔的。
狗仔注意到葉懷霜的視線,下意識把記者證塞進了衣領裏。
——看來是真的。
巷子外麵又有腳步聲傳過來,西裝革履的青年探頭進來看了一眼:“老板?”
葉懷霜點點頭示意他進來。
這位原本是葉懷霜的助理,主要負責工作以外的各種雜務以及突發事件。
不過因為老板大多泡在實驗室裏,不怎麼搞幺蛾子,大多數事也喜歡親力親為,而且實驗室的實習生比助理還要殷勤積極。
這段時間助理閑得都快長毛,幹脆被打發到總公司積攢經驗去了。
葉懷霜再不找他,他都快要以為自己要被換老板了。
不過葉懷霜一找他,肯定就是什麼要緊的大事了。
難道是實驗室的數據泄露了?還是生什麼重病起不來了?亦或是不幸出了車禍……
助理越想越慌張,當即就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趕來一看,老板沒缺胳膊少腿,看著活蹦亂跳的。
助理鬆了一口氣。
不是最壞的情況就行。
他又打起精神,走過去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葉懷霜隨手把手機丟回到狗仔手裏,順手抄下幾排號碼遞給助理:“這邊的你處理一下。”
助理嚴肅起表情:“這是什麼人?”
葉懷霜:“八卦記者。”
助理愣了一下:“……啊?”
老板什麼時候跟八卦記者扯上關係了?
這事兒不是二少爺才常幹的嗎……
助理不由追問了一句:“怎麼處理?”
葉懷霜看了眼狗仔,這話是對他說的:“我不希望林見秋的名字出現在亂七八糟的娛樂八卦版麵上。懂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助理: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