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那個恐嚇信的事?”
“是寄給李澄心的吧。”
“真是的,昨天警察還給我打電話了解情況了,嚇了我一跳。”
“明明上周就報過警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查出來。”
李澄心腳步頓了頓,沒有人注意到她站在外麵。
“我看是她自己故意隱瞞了關鍵信息吧。”
“說起來到現在送信人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呢。”
“我猜是男的,說不定以前被李澄心始亂終棄過,為了報複她才找上門來送信。”
有人忍不住反駁:“怎麼可能啊,澄心姐不是從來沒交過男朋友嗎,哪來的風流債?要說是以前曝光的黑心企業想□□還可信一點。”
另有人嗤笑一聲:“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快四十歲了還沒結婚沒生孩子,也沒有男朋友,誰知道是不是早就憋出心理變態來了,要是沒問題,怎麼可能不結婚?她那樣的還能算是正常女人嗎。”
女人摸著自己的肚子,提起李澄心時,臉上全是嘲諷和鄙夷。
細看時還能隱約感覺到一些扭曲的嫉妒與惡意。
“也許是
生不出來吧,我聽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都是有毛病的,但誰知道她私下裏是什麼樣的人?”
“要是沒點水分,她當初怎麼可能升職那麼快?”
“我還聽人說過她還跟小十幾歲的男人眉來眼去呢,也不看看自己年紀多大的老女人了,真是一點也不害臊。”
有人低喝了一聲:“倪春雨!別說了!”
其他人也拚命對倪春雨使眼色。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覺得這樣的說法不公正,更是因為有人注意到了外麵站著的人。
倪春雨最初一無所覺,還在滔滔不絕地惡意揣度著李澄心。
直到有人終於看不下去,用力扯了下她的袖子:“別說了!”
倪春雨身子晃了晃,終於閉上嘴。
她下意識伸手捂住肚子,扶住牆站穩了。
然後她才注意到其他人都在朝外看,臉上神情一個比一個尷尬。
“李姐——”
“那個,我們不是在說你。”此地無銀三百兩。
“澄心姐,其實春雨她也沒有惡意的,你知道她這人嘴上沒把門的……”
這話說的,明麵上是跟李澄心說好話,實際上卻是毫不猶豫地將倪春雨推出去擋槍了。
倪春雨僵硬地扭頭,對上李澄心的臉,不由縮了縮肩膀,露出幾分膽怯的神態來。
單從地位來說,倪春雨跟李澄心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李澄心是報社的中堅力量、重要人物,倪春雨進公司十年,至今還隻是個做雜事的小文員,隨時都能被剛出社會的大學生頂替。
唯一值得拿出來說道的,也不過就是進公司時間久,資曆老些,認識的人多一些。
但在李澄心麵前,她連小蝦米都算不上。
自然也沒有說閑話的底氣。
公司裏風言風語從來不少,但說到倪春雨這麼誇張的份上的也是少有。
李澄心不是沒有脾氣的人,聽到那些話自然不會覺得高興。
但她現在身心俱疲,更不想跟無聊的人吵架,隻是冷眼看著倪春雨。
“讓你打印的文件打印了嗎?
還有上次會議的記錄整理出來了沒?一份文件二十處記錄錯誤,改完了嗎?公司養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吃閑飯的。”
一時之間,沒有人敢吱聲。
也包括倪春雨,她低下了頭。
李澄心沒再說什麼,拎著包轉身便離開了。
其他人不由地鬆了一口氣,拍著心口一陣後怕。
隻有倪春雨盯著李澄心的背影出神。
旁邊的人拍了拍她的肩,看清她的臉色時被嚇了一跳。
“哇,你這是怎麼了?看著像是想要殺人似的。”
倪春雨勉強扯起僵硬的嘴角:“你瞎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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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心很快忘了倪春雨的事。
下午的工作並不忙碌,手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之後,坐在另一邊的同事便跑過來跟她八卦。
“聽說你跟那個倪春雨吵架了?”同事問道。
“你從哪裏聽來的?”李澄心愣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件事,“隻是路過茶水間的時候聽到她們在傳謠言,就提醒了兩句。”
“我說也是嘛,你應該也不至於跟那種人計較,那多掉價。”
同事說著打量著李澄心的臉色,左右看看,見沒什麼人在,這才壓低了音量小聲安慰她。
“你別往心裏去,那種人就是自己過得不好,所以也才見不得別人好,你生氣了她才高興呢。”
李澄心點點頭,想了想還是有些奇怪:“她最近出什麼事了嗎?怎麼突然這樣?”
同事說道:“聽說她老公最近出軌找了個年輕貌美的小三,正跟她鬧離婚呢,大概是心理不平衡吧,逢人就發瘋。”
李澄心這才有些恍然。
同事瞥見她的神色,不由撇了撇嘴:“不過你也不用覺得奇怪,她這種人本來就精神不正常,做出什麼事來都不奇怪。”
李澄心微微一愣:“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