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反倒更加訝異:“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李澄心做了個洗耳恭聽的手勢。
同事便跟小聲跟她解釋:“倪春雨現在這是降級下去的,你忘了她以前剛進來的時候也是應聘的記者嗎。”
“還
是新聞專業的高材生呢,不過沒多久就要轉管理崗了,一開始升得還挺快,後來被扒出來跟上司不清不楚,好幾次升職都是故意陷害舉報別人把別人擠下去才上位的。”
“後來那個上司因為個人問題進去了,她自己也被扒皮,就靠著裝可憐撒潑耍賴才留下來的。”
李澄心和倪春雨差不多同時進的這家報社。
不同的是,那時候倪春雨隻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而李澄心已經是經驗豐富的資深記者,抱著想要更穩定一些的想法才進了報社,但工作上卻從不含糊。
恰好那一批隻有她們兩人合格,加上李澄心長得嫩,倪春雨一度以為她跟自己境況相似,還試圖跟她套近乎。
不過李澄心剛進報社就被委以重任,工作忙碌,經常出差,跟倪春雨又不是同一個部門,實在沒有心情去玩什麼交友遊戲。
時間久了,倪春雨自然就不再找她。
李澄心自始至終跟她關係都隻是泛泛。
後來倪春雨因為惡意舉報和個人作風的問題險些被開除,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才強行留在了報社裏。
自那之後她就隻做做簡單的雜事,自己也得過且過,放棄努力混吃等死,李澄心就更少跟她接觸了。
而與事業上的落差不同的是,倪春雨在感情上倒是順風順水,據說有個十分恩愛且有權有勢的丈夫,提起來都是滿臉幸福的模樣。
這一點就連李澄心也有所耳聞。
倪春雨也僅僅隻能在這一點上找回一些優越感。
沒成想,這點誇耀的資本竟也出了問題。
難怪會說出那樣誇張到仿佛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話來了。
雖然並不能讓人接受,但也多少能夠理解原因了。
同事卻一點也不同情她:“誰叫她那時候天天炫耀,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比不上她老公萬分之一似的,還明裏暗裏嘲諷別人家男朋友老公都不行,報社上上下下都被她編排過一遍,現在翻車也是活該!”
她也是受害者之一,想起自家老公來接過自己一次就被人在背後嘲諷得
連乞丐都不如,她還是一肚子火氣。
但這話也就私下裏跟關係親近的同事朋友吐槽幾句。
“那種人,你真跟她計較才是給她臉了。”
同事吐槽完一通,也漸漸心平氣和,換回了平日裏溫和的笑臉。
“糟心事就別想了,今天晚上部門聚餐,聽說是去那家很有名的會所呢,還能洗澡按摩唱歌,應該挺好玩的,你忙了這麼久,也該好好放鬆放鬆了。”
同事是好意關心,李澄心點了點頭。
-
隔天清晨。
梁隊上班途中路過葉懷霜的實驗室,順道拐過去走了一趟。
帶了一份早飯,以及一個禮物盒子。
葉懷霜在實驗室通宵一夜,隻在淩晨五六點的時候眯了一小會兒,很快又爬起來繼續忙碌。
梁尚昕在外麵的休息室等了一會兒才見到人。
隔著眼鏡都能看到葉懷霜眼下濃重的黑眼圈,他不由“嘖”了一聲,將早飯和禮物盒子一起推過去。
葉懷霜揉了揉眉心,看見禮物盒子的時候有些意外地看了對麵的人一眼:“給我的?”
梁尚昕攤了攤手:“林見秋跟我關係還沒好到互贈禮物的份上。”
這禮物是林見秋托梁尚昕轉交給葉懷霜的。
梁尚昕:“昨天正好在商場碰到他了,怎麼,難道他沒跟你說嗎?”
葉懷霜伸手摸口袋,才想起來手機被他忘在了宿舍裏,所以一晚上都沒接收到任何信息。
不過就算帶了,大概也沒時間回複。
葉懷霜知道林見秋不會介意這種事,卻還是不免生出幾分懊惱和無可奈何。
但看到據說是林見秋送給他的“禮物”,他又有些高興。
梁尚昕注意到他細微的神情變化,不由伸手撐住下巴,打量著葉懷霜的臉色變化,露出幾分好奇的神色。
“說起來,有件事我很好奇。”
葉懷霜:“什麼事?”
梁尚昕:“你和林見秋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你們看起來好像——”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話
。
這也是常有的事,特定的鈴聲有特定的含義。
梁尚昕的臉色在第一時間便嚴肅了起來。
他立刻接起了電話。
葉懷霜沒有打擾他。
顯然是出了什麼事,梁尚昕的眉頭越擰越緊,臉色不怎麼好看。
——發生案件總是不會讓人覺得心情愉悅。
他隻是偶爾才應上一兩聲,大部分時候都在聽對方敘述情況。
也沒有再逗留的時間。
梁尚昕早已站起了身,撈過椅背上的外套,在聽完大致情況之後,跟葉懷霜打了聲招呼,隨即便匆匆準備往外走。
“一家會所裏出了件凶殺案,我得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