頊容瑩跪在頊承煌麵前,道:“爹爹,二妹她說的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女兒……”

頊姸衣轉頭看向夢喜,眼神不怒自威,道:“那天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沒有半點眼淚,急著解釋我娘因何摔倒……想不到你對姐姐真是忠貞不二!”

頊容瑩道:“她和我有什麼關係?是,她是我給你的,但這並不能咬定是我指示她下毒!”

頊姸衣道:“我也是才知道,夢喜和姐姐身邊的穗兒竟然是親姐妹。”

夢喜癱軟無力地坐在原地,一臉驚慌地抬眼看了看頊容瑩,被頊容瑩瞪了回去。

頊姸衣笑道:“夢喜自從來我這裏以後,好像姐姐來的次數也多了起來,而且每次來好像都趕在我碰巧遇到了什麼事,現在想想,肯定來自我身邊的人通報……”

頊清若道:“好啊,原來你一直栽贓陷害我,讓夢喜引導別人說看見我身邊的人在二娘出事附近,你真是……”

頊姸衣從袖中拿出刻有錦蕊名字的玉牌,甩在地上,笑道:“不要再裝下去了,如今已經證據確鑿!”

所有人一臉震驚地看著頊姸衣。

這時,劉紫嬌起身大喝,指著頊妍衣罵道:“小賤人,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場合?在這裏胡言亂語,承煌,你也由得她在這裏胡鬧嗎?來人,還不快把她帶下去!”

頊妍衣心裏忽然感到有些無力,她來回看了看眼前的所有人,最後看向頊承煌,眼中有絲愴然,還有濃到化不開的哀傷。

“這麼多年,你們怎麼過分,我都忍著,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可以軟弱到任你們無底線的欺負,欺我者,我可忍讓三分,負我至親者,我必還之!”

他回頭看了看頊承煌,看見他的父親目光中有些猶疑,她的眼睛暗了暗,輕笑出聲,“看來我和我娘真的是多餘的,她用盡一生來愛你,傷及至此,卻得不到你一絲的眷顧,如今連為她討回公道都要如此猶豫,爹,你真是讓我失望,你真配不上她對你的愛。”

頊承煌站起來,一臉痛苦地看著頊妍衣,“妍衣,你......”

“妍衣,你要記得,萬事皆以忍,咱們過好咱們的,做好自己便罷了,不要去計較其他......”

從小到大,母親時常對自己說這句話,而此刻,她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繼而放聲大笑。

手中的玉製酒壺一下子摔落在地上,刺耳的聲音在大廳上回響,她低下頭,看到手被一塊碎片割出血。

蜜兒急忙衝上前,“小姐,你沒有事吧?”

頊清若的聲音:“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就知道魅惑男人,還在這裏耀武揚威,你自己又有多光明正大?”

三夫人劉紫嬌的聲音:“果然是賤人的種,不分長幼尊卑,在這裏丟人現眼,你和你那個娘真是一個德行......”

大夫人裘月容的聲音:“蠢貨......”

“都給住口!”頊承煌怒喝道,一時間所有人震驚地看著他。

他看向裘月容和劉紫嬌道:“還嫌不夠丟人的嗎?你們一個個也算長輩,在這裏這樣對一個小輩......”

不知道何處而來的冷風忽然傳入此刻眾人所在大廳高堂,撩起牆角的長幔翻飛,頊妍衣感覺整個天地仿佛在眼前被人扭曲,眼前所有人的臉變得比從前更加陌生,她覺得從前的退讓像是一場笑話。

手裏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她任由蜜兒為自己止血包紮,眼睛直直地盯著頊承煌。

“我今天來,不過是想告訴你們,從今往後,休再欺我,包括我在乎的人......因為,你們......不配!”

頊承煌道:“妍衣,爹知道虧欠了你,但是他們到底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這樣說?”

頊妍衣眼底映著大廳裏燃燒著明晃晃的燭火,如同山泉冷冽,她慢慢站起身,撥開蜜兒挽住自己的手,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目露不屑,沒有了往日半分的低眉順眼,沉靜嫣然,此刻眼中閃過一絲犀利,讓人看到心頭一寒,她頭也不回,轉身向外走去。

留下眾人,除了頊承煌一臉沉痛,其餘人的表情各自精彩,尤其今天生辰被搞砸的劉紫嬌,緊握雙拳,一臉憤恨地看向門口。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直坐在地上的頊容瑩,她麵無表情,目光深沉地注視著早已不見頊妍衣人影的門外,嘴角幾不可聞的勾起。

夢喜跪在那裏,眼睛瞥了一眼頊容瑩,被對方瞪住。

頊承煌撿起地上的玉牌,看了一眼夢喜和頊清若,道:“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了,清若、容瑩,我要你們二人給我如實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頊清若滿臉驚懼地看著他,立刻躲到劉紫嬌身後,哭泣道:“爹爹,您就相信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