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所有人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人,背著月光,姍姍來遲。
她走到頊承煌麵前,俯低揖禮,道:“這是三姨娘的生辰,也是家宴,母親雖然不能親自來祝賀三姨娘,姸衣卻不能不來,母親一直教導我說,百善孝為先,三姨娘是長輩,今天這個日子,落雨閣也是要來的。”
劉紫嬌笑道:“我們的二小姐可真是有心了……”
頊清若立刻接道:“喲,這真是新鮮了,從小到大也沒見你這麼主動為我娘親來祝壽的,這今兒個是怎麼了呢?我來猜猜……哎喲,這果然,被人擄走的千金大小姐,果然是開了竅,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做到的?”
頊承煌冷哼一聲,瞪了一眼頊清若,道:“夠了,她到底是你的姐姐,發生了這種事你不安慰也便罷了,你怎麼能這麼說你自己的姐姐?”
頊清若不情不願地閉了嘴,暗自瞪了一眼一臉安然地頊姸衣,嘴裏嘀咕了一句,“真是小賤人……”
頊姸衣轉身走向劉紫嬌,手裏拿著一壺酒,輕聲笑道:“三姨娘,姸衣敬您一杯。”
劉紫嬌麵無表情,一飲而盡。
頊姸衣又一一斟滿幾杯酒,挨個敬了過去。
幾杯酒下肚,頊姸衣笑容微斂,忽然跪在頊承煌麵前,所有人愣住。
頊承煌道:“姸衣,你這是?”
頊姸衣的聲音清冷堅定,一雙眼閃過一絲無畏,“姸衣來求父親為母親做主!”
靜,
極度的安靜!
頊承煌想要夫扶起她,頊姸衣抬頭,繼續道:“爹,有人蓄意推倒虛弱的母親,讓她至今昏迷不醒,還請您為她做主?”
“如華,她不是身子虛弱暈倒在後院嗎?怎麼會……”
頊姸衣喊來蜜兒和夢喜,兩個丫頭跪下來,夢喜將那天柳如華暈倒在地的經過講了一遍。
頊清若忽然一臉的緊張,大聲道:“你……你……胡說!錦蕊怎麼會去你們那裏?”
頊姸衣笑道:“妹妹,蜜兒和夢喜方才並沒有說是錦蕊在那附近,我也隻是讓她們說某個丫鬟,你怎麼就知道是錦蕊呢?”
頊清若愣住,才反應過來,剛剛夢喜和蜜兒所講的話裏的確沒有出現錦蕊的名字。
頊姸衣趁著對方愣住,繼續道:“還有妹妹,在我不在期間,三番五次地去找母親麻煩,讓她急火攻心,父親,這個您不管管嗎?”
頊承煌一臉深沉地看向頊清若,看的她驚慌失措。
“我,我……”
一直在一旁安靜無語的頊容瑩,忽然開口,“清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這樣對二娘……不過姸衣,今天是三姨娘的生辰,咱們在這裏這個時候說這個總歸有些不好,不如……”
頊姸衣忽然轉首看向她,笑道:“姐姐,您倒是提醒我了,你也該拿出解藥了吧。”
頊容瑩擰眉驚詫道:“你在說什麼?”
頊姸衣看向頊承煌,“我娘因我之事接連幾日茶飯不思,導致身子虛弱,後被人下慢性毒藥,精神更加恍惚……”
頊承煌怒喝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頊姸衣道:“大娘派來的大夫,說娘隻是外傷,我親自為娘把了脈,卻查出是中了毒,爹爹,您請來其他大夫來看一看,就知道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還有,夢喜,你可真是忠貞不二的好奴才!”
夢喜驚呆看向頊姸衣,哭道:“小姐,小姐,奴婢冤枉!”
“來人!”
門外兩個家丁架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那男人一臉的驚慌,看向頊容瑩,道:“大小姐,大小姐,您快給奴才做主,奴才可是聽您的吩咐,奴才……”
“啪!”
那男人被頊容瑩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她抬頭,驚惶無措地看向頊承煌。
“爹,女兒是被人誣陷的,女兒……妹妹,姐姐平日裏對你不薄,你怎麼會如此冤枉我!”
頊姸衣冷笑道:“姐姐,我也是很意外,要不是昨天夜裏睡不著,無意間撞見夢喜和這個人接頭暗號,親眼看見拿著的毒藥,看著夢喜偷偷放進煎著的藥裏,沒有想到,姐姐竟然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