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她的男人滿眼的色眯眯,連連點頭,笑道:“寶貝兒,真是我的心肝兒,這麼替我考慮呀,真是體貼啊,那你天天去見他也讓我心裏不舒服啊,來,快給爺香一個……”

兩個人忘情地親了起來……

頊姸衣喘.息不止,紅著一張臉,輕輕捶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嗔怪道:“我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沒良心的,自己委曲求全,天天去見那樣一個浪蕩公子,好得了他的心,讓他死心塌地的對我,到時候還不是為你所用?”

“好好好,我的寶貝兒最好了……”

濃情蜜意,情深似海,真是一對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對……

手指已經滲出血絲,卻比不過心裏的痛。

到了約定那天的前一晚,他一個人在那裏坐了一整個晚上,直到第二天,他卻沒有等到她來赴約。

是不是臨時有了更好的人選,不再需要自己,連見最後一麵也不想。

那些過往畫麵如走馬燈花,不自覺地在腦海裏揮之不去,每一幀畫麵流出同一種心情,逐漸升騰出不甘和憤怒……

他很想去問一問他到底是為什麼,難道那些深情羞怯的眼神是假的,難道她曾經講過的那些心事都是騙他的?

隱忍了半個月的時間,他也頹廢了半個月的時間,他承認他輸了,他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他想去親自問個清楚,聽她親口告訴自己……

他光明正大的去將軍府拜訪,卻不想她居然用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完全是不認識的樣子。

他以為她是裝的,可是幾番試探,她平靜無波的目光,淡然自若地交談,讓他幾乎懷疑之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她用最盛大的方式出場,以銳不可當的氣勢衝入自己的生命裏,而今,又想要悄無聲息地離開自己,連一句抱歉都沒有,自己的憤怒無處宣泄,像個笑話一樣在早已荒蕪人煙的回憶裏橫衝直撞……

“那間茅草屋還在嗎?”

頊姸衣輕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拉回自己的思緒,歐陽勰回過神,看著她……

“你……想起來了?”

“對不起,我竟然遲到了三年,讓你……久等了……”

頊姸衣的聲音顫抖著,對應這些日子,歐陽勰從父親壽宴那天開始,那雙幽深的眼一下子被翻轉回蕩的記憶覆蓋,原來自己對他的那種熟悉感竟然由來已久,原來他們很早就認識……

那些在腦海裏閃爍過無數次的記憶碎片拚接起來,變成對這個人完完整整地追溯……

隻是……

心口突然痛到無以複加,她慘白著一張臉,零落成浮萍,癱軟下去……

“姸衣!”

他緊緊地抱住自己,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可是卻讓她那麼熟悉,溫暖著自己……

醒來時,腦袋更加昏沉,最近被這個心口痛折磨了很久。

四周濃重的藥香撲鼻而來,門外歐陽勰和一個老者走了進來。

那老者見頊姸衣醒來,對一旁的歐陽勰笑道:“你看我說什麼,不出半個時辰她就會醒來,她身上大部分的毒我已經在她昏迷的時候用銀針給逼出來了,還有一些餘毒也不容忽視,這藥可要按時吃……”

歐陽勰轉身,道:“我這就去看一下藥熬的怎麼樣了。”

大夫滿眼含著笑看他快步走出房間。

他看向頊姸衣,笑道:“你的夫君可真是緊張你緊張的不得了,昨天大半夜,抱著你像要瘋了一般來敲我的門……”

頊姸衣心中一暖,又急忙說他們不是……夫妻。

過了一會兒,看到歐陽勰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了進來,她卻開始向後退。

一雙眼睛直直盯著他。

“你現在是歐承澤……還是歐陽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