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頷首感慨:“空中航行最大的便利就是可以橫跨崇山峻嶺,選擇最短的路線,這樣的效率是海上船舶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
珍妮弗微微一笑:“說得好!不過話說回來,航空的成本之高也不是航海能比的,就拿這艘排水量400噸的‘黎明號’來說,光建造成本就抵得上10艘同等噸位的魔晶渡輪,更不要說每隔十天還要重新為所有浮空板塊附魔,運營成本高得嚇人!蘇霍伊老師曾經向柳博芙女士提議組建一支包括5艘黎明級飛艇和10艘曙光級飛艇的空軍,結果柳博芙女士看過預算就嚇得當場否決了,就算把白鷗港的財富都集中起來也承擔不起那樣宏偉的計劃。”
“現在來看的確不切實際,然而成立以飛艇為核心的新式空軍是未來發展的必然趨勢,從前我們談到地緣政治的時候主要著眼於陸地疆域和海權,將來還要加上一個製空權。”羅蘭有感而發。
“你確定飛艇真有這麼重要?”珍妮弗訝異地看著他。
她作為一名飛行員當然對飛艇前景滿懷信心,然而就算她這樣的激進派也不敢奢望虛無縹緲的製空權能夠與實實在在的陸權和海權相提並論。
吟遊詩人追溯曆史上那些偉大的君王,常用“開疆拓土”來讚美他們的業績,君主的權力行駛於大地之上,固有“王土”之說,占領了土地才能種植放牧繁衍人口,才能開礦伐木獲取資源;而在耕地相對稀缺且礦產資源貧瘠的沿海地區,人們在土地上獲得的收益無法滿足生存需要,被迫向風波難料的海洋進軍,從無盡汪洋中尋求食物和財富,進而發展出遠洋貿易和重商主義傳統,並且在此基礎上總結出現代海權理論。
羅蘭在海權理念剛剛興起、尚且無法與大陸霸權抗衡的時代,編造出一個稀奇古怪的新詞兒,什麼“製空權”?珍妮弗聽得直撓頭,“我們開著飛艇到巨妖島上空兜一圈,就算占領了製空權嗎?若不能登陸實際控製土地,人家根本懶得抬頭看一眼,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你提出這種所謂的‘製空權’似乎帶不來實際的好處啊!”
羅蘭被這心直口快的妹子逗樂了,拍拍她的肩膀笑道:“珍妮弗,我們掌握了製空權,就能監視島上居民的一舉一動,如果他們拒絕臣服,我們就往他們腦袋上丟炸彈,攆他們躲進地洞裏當鼴鼠,時刻忍受頭頂揮之不去的威脅,這種日子絕對不好受,撐不了多久就得乖乖投降?”
珍妮弗恍然大悟:“原來‘製空權’意味著我們可以淩駕於敵人的頭頂為所欲為,而對方隻能抱頭挨打,這可真夠邪惡的,不過我喜歡!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