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泰一閉眼,當時他並不知情,也不知道古莧已經受傷,所以也沒覺得是什麼大事。
加上從古莧走了之後,白思翰就開始發燒,燒的胡話連篇,他一度以為這個孩子不行了,最後還是芸姑救了他。
他再想找古莧就找不到了,而且他是真的不認為古莧真的會離開自己。
這件事他一直被蒙在鼓裏快三十年,最後還是芸姑在彌留之際給他道了實情。
控製白思翰的是她養的靈蠱,是他在古莧跟自己發生爭執中刺了古莧一劍,最後的發燒也是因為靈蠱。
她是怕被古鶴泰發覺,才忍痛將靈蠱殺死,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在古莧被自己的兒子刺傷的時候,白鶴泰在安慰自己,她說到這裏的時候,白鶴泰像癡呆了。
她笑的很大聲,終於報複到了白鶴泰,這輩子看他這麼痛苦,她所遭受的也算是得到了回饋。
這件事白鶴泰一直沒給白思翰說,小的時候他問的最多就是娘去哪裏了?以後問的少了,但是那眼神真的讓人看著落淚,這些他一直壓抑著,但是在見到古莧的這一天他爆發了。
他其實並不是很恨古莧,他需要一個真相,如果他知道古莧的離開是因為他要殺她,那麼這麼多年他覺得委屈不甘統統都會化作自責愧疚,甚至會有些極端,所以他一直不敢告訴自己兒子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遲早會知道的,本來他希望自己給他個緩衝的時間,但是現在從古莧的嘴裏說出來,他的打擊很大。
“是真的,不過那個時候你被阿芸的靈蠱所控,並不知道自己刺傷了你的母親。”白鶴泰痛心道。
白思翰整個人似乎是癱在了地麵,古莧聞言卻又“哈哈”大笑。
“反正阿芸那個賤、人已經死了,任你爺倆說吧!顏兒,外祖母累了,還有幾個時辰天亮,你陪我。”
林夕顏含淚點頭,“顏兒扶您回房。”
她的身軀依舊挺直,就是腳底多了幾分的匆忙,似乎不想看到他們爺倆。
青竹看著古莧幾乎把身體所有的重量都壓在林夕顏身上,眸中溢出惡毒。
青絲閣瓦解,古莧似乎很難再相信別人,哪怕是自己,她也絕對不會有這個舉動。
這個倚在身體的動作,就說明她對她身邊的這個人是極其信任的,果然是血濃於水,自己對她再好,把心挖給她,也趕不上她的外孫女,她太不甘心了。
所以說,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肯定要對付林夕顏的。
琴姑擦了擦濕潤的眼角,衝青絲閣的幾個人道:“我們回去。”
很快外麵就剩下了白家父子還有鳳冥。
這個晚上,鳳冥還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古莧說過要林夕顏陪她,自己去她的房間也沒用,還是看著這兩個傷心的父子吧!
白思翰一直跪在地上,白鶴泰也不去扶他,父子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任憑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白鶴泰之所以沒有叫白思翰起來,是因為他清楚,他跪一會兒,心裏可能還會好受點。
“這不能怪你,是阿芸控製了你,你不是一直不知道嗎?”
“她做了這麼惡心的事情,您竟然還留她在白府,讓我叫她一聲芸姑,我把對母親的所有孝道都給了她,恨了自己的母親很多年,您真是我的好父親,我們爺倆兩個混、蛋。”白思翰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