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鬆儒和許明光,在原地足足站了有五分鍾。
沒有任何動作,就是直直的伸長了脖子,盯著那黑黝黝的洞口看,屏氣凝神,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忘記了寒冷,忘記了恐懼,忘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隻是靜靜的等待著,那幾乎已經完全沒有希望的聲響。
在他們的耳邊,隻有詭異的風聲。
最終的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沒有任何話語,沒有眼神的交流,甚至完全忘記自己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掉轉頭,便是沒命的向著來時的通道跑進去。
許明光手中的電筒已經扔進了黑洞,鄭鬆儒手裏的,雖然是下意識的握著的,可因著用的時間太久,已經不算太光亮,並且這地方兩個電筒都照不遠,何況是一個?
兩個人便是在那種近乎黑暗的通道裏麵狂奔。
似乎,在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
幸好這通道之內並無什麼岔路,路上也沒有什麼絆腳的東西,兩人就這樣不管不顧的發力奔襲,倒是也順順利利並無什麼意外的回到了之前那石門。
鄭鬆儒的身體素質和力量,是比許明光強過數倍的。
他自然是先行返回。
等到出了石門,他的神智才算是清醒了些,意識到許明光還在裏麵,又折返回去找他。
聽到鄭玥講到這裏,唐峰嘴角帶了一抹淡淡的笑,有些調侃的道:“老鄭還真是挺講義氣的,這種情況之下,自己都嚇得半死,還能想到回去找別人。”
鄭玥苦笑了一聲,道:“爺爺說,那時候他確確實實是覺得很是驚懼,但這許家大少是與他兩人一起進了這密道的,若是他在裏麵當真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他也是說不清楚,故而他覺得,就算是兩人一起出事,也絕對不能扔下許明光一個人,更為重要的是,那密道的入口,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關上的。”
“不管他是何緣由,此等做法,倒是可圈可點。”唐峰端著茶杯,臉上的笑容,透著幾分肯定。
他這樣子,仿若一個長輩,在誇獎一個晚輩的行為。
雖說他是在說鄭鬆儒的好,可聽在鄭玥的耳朵裏,總覺得有些又是尷尬又是異樣的感覺。
她輕輕的咳嗽一聲,忽略掉這等感覺,接著道:“爺爺折返回去,找到了許明光之後,他已經是累得跑不動,加上心中的恐懼感,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失魂落魄的狀態,他連拉帶拽的,把許明光弄了出來,兩人又關上那石門,順著先前那條密道返回了地下室,等到他們回到地麵之上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經過這麼一晚上的折騰,通道內溫度極低,加之後來狂奔,出了一身的大汗,不出意料的,許明光再次病倒了。
不光是許明光,就連鄭鬆儒,都是覺得身體極為不舒服,整個人都萎靡不振,隻是沒有如許明光那樣嚴重,直接便是臥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