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也不錯。
他躺在那裏,靜靜的,不動聲色。
顧念冥思苦想,盡力周旋,見狀如此,便就打消了念想,索性一翻身,躺去了一旁,還順手將被子拉拽蓋上,將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是你不做的,不要賴我。”
頓了下,她一邊翻身背對他,一邊說,“太晚了,我今晚就不走了,先睡了,晚安,麻煩關下燈。”
‘吧嗒’一聲,床頭燈就暗了。
帝長川倒是極為配合,隻是下一秒,男人霍地翻身朝著她覆了上去,粗暴的大手扯去被子,涼薄的唇封堵而上,強勁,逞狂,攫取她,掠奪她,肆虐於她……
他單臂撐在她腦側,另隻手扶起了她的下顎,指腹輕輕流連,低啞的字音暈染,“想睡覺?哪那麼容易!”
她的長發灑落一旁,落在兩人的肌膚上,夜空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光線又輕又透,薄薄的撒落籠罩。
他的肆意要多不溫柔就有多不溫柔,顧念勉強咬牙強撐,還伸手攀附上他的手臂,迎合的欠身湊在他懷中,“多做幾次吧!”
帝長川輕蹙了下眉,冷笑而出,“還覺得不夠?”
暗色中,她望著近在眼前的男人,凝著他幽沉的黑眸,她眼神複雜,“過了今夜,能否讓我休息幾天?”
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帝長川動作停滯,將她重新壓覆於下,修長的大手穿透她如瀑的長發,撫著她的發梢,“出差?”
顧念搖了搖頭,“算不上。”
男人沒在言語,取而代之的身體力行,用漫長的時間,消磨揮霍,直至汗流浹背,停歇時,他單手捏起她的臉頰,力道有些重了,“要等我查到了才肯說,是嗎?”
他嗓音極低,劃過唇舌的蠱惑無窮,而威懾的,也無孔不入。
顧念皺起了眉,深吸了口氣,她本無心瞞著他,隻是沒想好怎麼和他說罷了,思量了下,才道,“我要去做個手術。”
帝長川看著她,沉冷的眼眸穿透周遭陰暗,形成兩道明亮冷銳的光束,“你,還是別人?”
“是我。”顧念撥開了他的束縛,也適時的垂下了頭,不自然的抬手撫上自己微聳的小腹。
簡單的一個動作,帝長川瞬時就明白了。
他冷冷的看著她,“你要打掉孩子?”
顧念低了低頭,“嗯,墮胎手術。”
孩子已經六個月了,現在想做掉,隻能墮胎。
她再仰起頭,望向了他,“能給我一周時間休息嗎?就幾天,很快的。”
顧念不敢奢求太多,以現在帝長川的性子,他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一周,她就期盼能給她一周的修養時間。
而男人劍眉卻泛起了折痕,猝不及防的抬手一把擒上了她的咽喉,力道很大,順勢將人抵進了一角,沉冷的嗓音,一字一頓,“你已經狠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了?”
言猶在耳,震痛的顧念心髒猛地一抽,她咬了咬牙,“是我不想放過,還是你不願放過?”
“帝長川,我懷孕了,是個孕婦,而你卻這樣沒完沒了的對我,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考慮過孩子的感受嗎?”
提及這個問題,顧念就滿心的怒火全數燃起,怒氣騰騰的掙紮起身,憤然的瞪著他,“與其這樣下去,這孩子也會被你折騰掉,倒不如我心狠一點,也算讓孩子解脫了!省的孩子陪著我,一起受罪!”
受罪?
帝長川極快的捕捉到一個刺耳的詞彙,臉色徹底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