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年劍眉當即就蹙了起來,糾正一下,“不是叔叔,從輩分上來說,他應該是阿難的爺爺。”
顧念,“……”
這輩分……
不過,雖然不可思議,但也是事實。
傅晏是傅家老爺子的私生老來子,所以和傅博年的父親同輩,那麼到了阿難這裏,著實就變成了小爺爺。
“等他的事兒結束了的吧,到時候如果他願意,我會和他共同撫養阿難的。”傅博年淡淡的,畢竟兒子是自己的,而傅晏也是傅家人,一起撫養,也並不會影響什麼。
顧念舒心的輕然一笑,“傅總能如此深明大義,是我多慮了,已經很晚了,傅總回去早些休息吧,晚安。”
“晚安。”
兩人互道了晚安,傅博年目送顧念進了酒店,才慢慢的轉身上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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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一路上樓,回了自己房間,隨著房卡刷開門,隨手關閉反鎖的刹那後,她整個人也如鬆緩下來的皮筋,身形不穩,靠著門板,慢慢的滑動坐在了地上。
可能是要變天的緣故,或者預報說要下雨的原因吧,她肩上和腿上的舊傷,隱隱發作,疼痛難忍。
她強緩了緩,努力爬起來在包包裏翻出了止痛藥,胡亂的吞了幾粒,然後跌坐在沙發上,強忍著這種劇痛。
好疼。
也好難忍。
不過好在外麵沒下雨,所以這種疼痛,還算是可以容忍接受的,因為服過了藥,她也有了這層心理意識,起身在酒櫃內找了找,拿出一瓶朗姆酒,和一隻酒杯,又隨手從冰箱裏拿了幾聽啤酒,披了件外套,出門直接上了頂層天台。
她平日裏一般情況下,是極少飲酒的,畢竟飲酒容誤事兒,也容易影響工作和判斷力,但每每舊傷發作時,才會打破原則。
止痛藥早已對她不怎麼起作用了,可能也是有了抗藥性,所以,酒精就在這時候起了很好的作用,可以麻痹意識,分散注意力,用一種微醉的視角看待一切,就發現,很微妙,也很美好。
難怪那麼多人都喜歡嗜酒了,因為醉了,那種不真實的感覺,才正是逃避的最佳選擇。
她選了個很高的位置,坐下後,感覺有些涼了,就將絲巾疊起來墊在身下,輕微晃動著纖細的雙腿,啟開一聽啤酒,咕咚咕咚喝著。
“為什麼要變天啊?好好的天氣,不好嗎?”她自言自語著,發泄著小情緒。
幾聽啤酒不過須臾,就被她都喝光了,隻剩下一小堆的空罐子,她又啟開了朗姆酒,倒了一大杯,可能是有些醉了的緣故,手也沒有了準,灑了很多。
她擦了擦身上暈染的地方,再端著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酒精的辛辣,劃過食道,仿佛連帶著燒出了裂痕,那種感覺,讓顧念也忍不住倒吸冷氣,“哇,這酒很烈啊!”
她當時隻是隨手從酒櫃上選的,並沒仔細看,現在夜色朦朧,她又醉眼迷沉,索性也不管了,小口小口的啜著,繼續飲酒。
“自己酒量多少不知道嗎?已經喝多少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從後方暈染,猝不及防,倏然炸起。
顧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道音量嚇到,整個人身形一顫,險些沒直接從這裏翻下去。
要知道,這裏是酒店頂層最高點,她又坐在圍欄外麵,稍一不慎,整個人跌落而下,那就是粉身碎骨。
帝長川眸色一沉,箭步衝了過去,而顧念,也早已及時的扶住了後方的圍欄,從而幸免於難,卻仍舊心有餘悸,仿佛也霎時酒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