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淺覺得心裏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淚珠沿著雙頰爬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為了那個男人流淚,明明五年前她就已經決定了,不再為那個男人掉一滴眼淚,可是現在
她雖然不想再見到他,卻也不想他死去,他那麼強大,為什麼會死掉
她感覺血液在倒流,雙唇已經被她咬出深深的痕跡,她拿著死亡通知單的手不住顫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律師趕出去的,但是那一夜她就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帶顧深深回國。
當她趕到別墅的時候,別墅外麵的大門是大開著的,門外兩邊站著黑衣大漢,腰間都鼓鼓的,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些人都是帶著槍的。
別墅周圍所有建築物和樹上都掛滿了白紗,一片沉痛的氣息彌漫著整個別墅。僅僅是讓人進來呆上一秒鍾都會被這種氣氛所感染。
從門口一直到裏麵全都排滿了花圈、花環,從上麵所署的名字來看,涵蓋了軍、政、商三屆,全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這一下,顧淺淺才有了一絲實感,原來他真的
突然,深深跑到一張霍謙誠的照片前麵,問顧淺淺:“為什麼言叔叔會在這個上麵?”
這一句話像晴天霹靂,讓顧淺淺震了一下,她趕緊抓著深深的肩膀問:“你說那個言叔叔?”
深深並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於是繼續說:“就是住在我們隔壁的那個叔叔啊,幫助深深,幫助媽媽的那個好人叔叔啊。”
顧淺淺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原來“言罪”就是他!
霍謙誠,你到底是想幹什麼?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隱藏在她身邊,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
她突然想起她對“言罪”莫名的熟悉感,還有他那低沉怪異的嗓音,還有他的這個名字,還有後麵他的不知去向,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她其實不是沒有任何懷疑,隻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霍謙誠會這樣接近她,他那麼驕傲
她不敢進去,於是匆匆拉著深深離開了。
在馬路上是冷冰冰的,還刮著一陣陣猛厲的風。留在枝頭的一兩片枯葉,也不時發出破碎的聲音。
遠處有一輛的士經過,他們上了車。顧淺淺其實也不知道現在應該去哪裏,她現在腦子裏麵亂成一片。
隨便說了一個地方,於是就看著窗外的景象發呆。
等到了,她反而有些不敢下車,這裏是一個公寓,是她不知道要去哪裏時,第一個想到的地方,也是她第一個“家”,當然後麵她也知道了一切隻不過是她自己的想當然,自以為是罷了。
深深仰著小腦袋,搖了搖顧淺淺牽著他的手:“媽媽,這裏又是什麼地方啊?”
顧淺淺抿了抿嘴:“這是媽媽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等她顫抖著手從門口的盆栽中拿出鑰匙打開公寓的門,她的心忍不住一跳。這個習慣是霍謙誠的,她曾經說過他,這樣是很危險的,但是他當時霸道地說,他倒是想看看是誰比較危險,引得她發笑。沒想到這個習慣他還有
一打開門,就看見房子大致的樣子和她記憶中差不多,一縷陽光斜斜的從窗口流進,由暗朱色桌麵折射到牆上,她發現牆上竟然都是她的照片,有一些是她所熟悉的,但是還有很多都是她自己都不記得的。
桌上還放著她最喜歡的花,似乎還是新換上去的,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花香,說陌生可並不可怕,雖不可怕可依然不易習慣。
她看著那束插在透明花瓶中明顯還很嬌豔的花朵,有些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