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清三人還是和昨日一樣,早早將冰攤擺開,李清打雜,簾雨當壚,不料李清竟然發現就在他們攤子附近,也出現了兩個類似的冰水攤,雖沒有棒冰,但冰鎮西瓜汁、冰鎮酸梅湯等等,名字、內容甚至味道簡直就和他們如出一轍,更為可氣的是,兩個冰攤也各找了兩個水靈的小娘,嬌聲呼喝,淺淺媚笑,這卻是簾雨學不來的,直看得李清目瞪口呆,卻也無可奈何,就算是知識產權大行其道的今天,他又能怎樣?
好在對方沒有棒冰,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出,他們的冰都是來自冰窖,根本無法進行再加工,雖然李清有棒冰的優勢,但營業額明顯減少,僧少粥多,到下午時,李清估計自己也隻賺到三貫錢,而且都是棒冰的利潤,他的冰水連一壺也沒賣完。
“你們接著賣,我去看看!”李清忿忿不過,丟下一句話便朝最近的攤子走去。
“嗬嗬!原來是李掌櫃來了,請坐!請座!”
賣冰水的黑胖子見李清過來,眼睛都笑成一條縫,卻讓人感覺他的頭上似豎起一把無形的刀,仿佛李清就是那迷路的財神,撞進他的刀網中,可任他劈斬,他又揚頭喊道:“如花!給李東主倒碗酸梅湯來。”
“來啦!賣水女子嬌聲笑應,很快在李清麵前擺上一碗碧澄澄的冰鎮酸梅湯,還絲絲冒著冷氣,“李公子慢用!”手卻有意無意在他眼前輕拂而過,李清隻聞一股香風撲麵,卻見她十指如玉,尖尖的指甲塗得鮮紅,心中一跳,這樣的手端來冰水,還真沒幾個男人能擋得住。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樣一來,李清的一肚子火也隻能壓在胸中,欠欠身道:“客氣了,一個小攤,稱不得掌櫃,倒是吳掌櫃動作迅速,一夜間便做好了旗幡,讓人佩服。”李清見那‘吳記’旗幡做工粗糙,顯然是連夜趕製,便忍不住出言譏諷。
那黑胖子吳掌櫃卻毫不以為然,淡淡笑道:“李掌櫃錯了,去年我們便開始賣冰水,隻是未加果汁,生意倒也興隆,準備再過幾天就出攤的,不料李掌櫃卻搶了先,還弄出諸多花樣,讓人眼饞,所以東施效顰,請李掌櫃多多包涵則個,再者,我們也沒有模仿李掌櫃的招牌棒冰,也算仁之義盡了。”
“哼!”李清聽他最後一句說得忒無恥,便冷笑一聲道:“吳掌櫃若是願意,盡管做棒冰便是了,又何必給我人情,錢是大家賺,我李清也不是量窄之人,但這一次就到此打住,以後就請吳掌櫃好自為之,所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我李清的花樣,請不要再學。”
吳掌櫃雖不明白李清說的八仙是哪八仙,但卻懂他的意思,便也冷笑一聲道:“這光天白日的,我幾時要學你的花樣,你想得到,難道我就想不到?再者,你以為這買冰的人是衝你花樣去的嗎?哼!我告訴你,我這女兒,這幾條街都有豔名,有她在,哪個客人不想來買,可比你那兩個黃毛丫頭強得多。”
“那好,算你狠!”李清恨恨地道:“老子就做一些你學不會的東西。”說完,李清起身要走。
突然,吳掌櫃臉色大變,直直盯著李清的身後,眼中恐懼之色流露無遺,他象一根彈簧般跳了起來,急衝女兒喊道:“快!快收拾東西!”
還不等李清回頭,便傳來小雨的尖叫聲,他扭頭一看,也不禁勃然大怒,隻見六七個男子圍住自己的冰攤,麵帶調笑,還有一人還對小雨動手動腳,李清飛奔而上,一把將簾兒和小雨拉到自己的身後,盯著他們沉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為首是個青疤臉,眼睛細長,露出歹意,他上下打量李清,突然惡狠狠地道:“一個外鄉人來府前街做買賣,卻不經過我的同意,你想找死嗎?”
“黑社會!原來唐朝就有了。”李清心裏轉了幾個念頭:“無非是他們見自己昨天生意奇好,便動了邪念,這些人不過是想要錢而已。”想到此,李清冷笑道:“那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