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姐這個人,她算是徹底得罪了。

原本想著在這種地方還能有個互相照應的人,但顧唯一清楚地知道,朱姐因為當晚的事恨上了她。

第二天,顧唯一再來上班的時候特意去了許主管的辦公室道謝。

這背後是誰授意,她也清楚。

隻是沒想到,在樓梯口,又碰上了慕洛銘。

顧唯一的腳步一頓。

她早先打聽過,慕洛銘最多也是兩周來一次,這才過去兩天,難不成是來找她麻煩的?

她笑了笑,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打著招呼,“慕總好。”

在她經過身邊時,慕洛銘用力拽住了她,“我讓你走了?”

樓道裏悶悶的,顧唯一的胸口也堵塞了。

“慕總上次來就把我折騰的天翻地覆,這次又想怎樣?”

這幾年,她曾經的小心翼翼全然覆滅了,不如主動迎擊。

慕洛銘把帶著紅星子的煙頭按到了顧唯一的手心。

這麼燙,她愣是躲都不躲一下。

“我忙得很,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顧唯一的眼神裏全是不屑和倔強。

慕洛銘知道她是負責端酒水的,但是想起那晚她嫻熟地用嘴挑開周總的領帶,他就莫名地想發火。

“忙?你一晚上要伺候幾個男人?”

顧唯一聞言一笑,伸回手揉了揉痛麻的手心,嘴角是冷笑,“怎麼,慕總這麼關心我?還想像上次一樣看著我伺候人?”

慕洛銘猛然抬起手,想是要甩她一巴掌,可是看到她臉上微微浮起的紅腫時,手又停下了。

他是不是在這個賤女人身上花了太多心思了。

慕洛銘走後,顧唯一身子虛晃了一下,手扶在牆上但是噬骨的痛意又讓她彈了回來。

手心落下了疤,藥石無醫。

而身後的門縫虛掩著,許主管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時不時轉頭看一眼身後靜默不語的男人。

顧唯一之後在會所的日子,也是舉步維艱。

大家都像約定好了的一樣開始疏離她,原本說得上話的幾個小姐,也總是鄙夷地看著她。

至於朱姐,見了麵還總是要冷嘲熱諷地說她手段高明,天生下賤。

慕洛銘常來,但是意外地不再和她當麵對峙,而是授意那些對他惟命是從的走狗,把所有難纏的客人都推給她。

上次,顧唯一去貴賓間送酒水,沒想到那個暴發戶直接扯了她的絲襪。

如果不是那道疤痕太難看,她當時根本逃不開。

顧唯一落魄地跑回了休息室,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無聲地流淚。

突然,燈亮了。

朱姐帶著幾個姐妹把她堵在了裏麵。

顧唯一抹了抹眼淚,環視著這幾人,語氣冷得像冰,“你們要做什麼?”

她在監獄裏好歹學了些防身的招式,對付這幾個嬌滴滴的女人,綽綽有餘。

朱姐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唯一,這都是為你好。”

突然,她眸光一凜,鉗製住了顧唯一的雙腮,“給她換上!”

任憑顧唯一怎麼拉扯,終究寡不敵眾。

十分鍾後,她走在會所的樓道裏,每經過一個地方,都要引來一陣唏噓。

她的貓女郎製服原本就十分暴露,那幾個女人硬是給她換上了隻能遮住重要部位的皮衣,十分惹火。

製服隨後被她們燒了,她也沒得換,所以盡量往人少的包間走,還要避開有慕洛銘的地方。

她要去的下一個包間,也沒人告訴她是誰開的,隻是吩咐她一個人去。

等開了門,她才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是周總。

顧唯一在門口不知是進是退。

包間裏隻有他一個人,像是豺狼一樣盯著她,尤其看到她裸露的皮膚,心裏的欲火比怒火更甚。

顧唯一掛上了笑容,“周總,許久不見,精神氣色更好了。”

周總冷哼一聲,“少給我惺惺作態!”

即便他恨這個小賤人攪和了他和慕洛銘的來往,但回去之後總是忘不了她的味道。

聽說慕洛銘暗中叫人欺負她,他這才放下心來,總之不是慕洛銘看上的女人,他就不怕了。

“在會所裏這麼難過,不如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顧唯一搖了搖頭,“多謝您的美意,我不需要。”

話音剛落,她就被一陣力道拽了過去壓在了身下,這時她才想起自己穿的是什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