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語張開了嘴巴,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她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解釋。
她就是這樣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贖罪,因為她覺得自己一個正常人,那樣欺負溫聲,是非常不對的,是要受到懲罰的。
也就是說溫聲不是正常人,溫聲拚命的努力,就是想要變得和正常人一樣。
“對不起。”
細語隻能說對不起,餘夕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她將滾燙的咖啡全數灑在細語的頭發上。
咖啡順著細語的頭發流淌。
細語的白襯衫慘不忍睹。
突然出現的陸祁大步走向餘夕,惡狠狠地拉開細語,冷聲說道:“餘夕,你在幹什麼?”
餘夕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龐,努力忍住眼睛裏即將泛起的淚水。
“你來幹什麼?”
“肯定不是來看你的,我的租客忘記帶手機了,我給她送手機。”
陸祁把手機放在了細語的手裏,拉著細語的手就要往外走。
“你來這個地方是來受虐的嗎?不幹了,大不了不收你房租。”
細語緩緩抽離陸祁的手,搖了搖頭,輕輕地說道:“謝謝你,陸祁。”
“餘副總,需不需要我把這裏收拾一下。”
餘夕似乎也在為自己方才的行為感到後悔,她煩躁的擺了擺手,開口說道:“滾開!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細語走了出去。
隻留下陸祁和餘夕,細語不知道他們二人說了什麼,她也不甘心,她滿身狼狽的從辦公室出來,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細語到廁所清理了一下,回來的時候,恰好聽到有人在議論她。
那些話很難聽,可是細語隻能當做沒有聽見。
這一整天細語都沒有任何工作可以幹。
她下班的時候,人事部的領導找上她,委婉的說了,她並不適合從事秘書這個工作。
細語知道是餘夕的意思。
“我可以轉崗,隻要留在何悅集團,就算讓我幹最基層的工作,我都願意。”
人事經理看了看細語的履曆,有些可惜的說道:“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還有幾年外企工作的經曆,幹基層銷售的話,不合適吧?”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
細語從總裁秘書到基層事業部銷售崗位,和數百位同事擠在一間巨大的辦公室內。
一刻也不停的打電話。
工作不足以摧毀細語,反而能讓細語忘記那些痛苦,可是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何溫聲了,她受不了。
細語根本沒有權限進入總經理辦公室,所以她站在何悅大廈的門口,等了很久。
終於見到溫聲和餘夕手牽著手走出電梯。
細語就這樣絕望的看著何溫聲和餘夕。
在溫聲走到細語身邊的時候,微不可查的喊了一句溫聲。
何溫聲眼睛平視前方,甚至根本沒有給細語一個正臉。
細語脆弱的仿佛一瞬間就能死去。
兩人離開之後,細語失魂落魄的走出了何悅大廈。
她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茫然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幹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細語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