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被搖了下來,細語看到了何溫聲的臉。
“溫聲?”
回答細語的是開車門的聲音,細語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剛才餘夕還坐在哪裏。
黑暗之中細語什麼話也說不了,而且溫聲還在開車,她不能影響溫聲。
溫聲把車子開到了一個小區裏,下車之後,帶著細語到了三號樓的18層。
細語記得自己曾經跟溫聲說過她害怕高層。
溫聲打開門之後,又開了燈,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小公寓,臥室裏甚至是一張不大的單人床。
溫聲脫掉了西裝外套,解開了領帶,沉默地看著麵色蒼白的細語。
細語露出一個笑容,她開口說道:“你一定沒有吃飯吧,我給你做飯吧。”
細語到廚房裏,打開冰箱發現裏麵居然食材很豐富。
細語做了兩碗很簡單的麵條。
“吃吧。”
可是溫聲卻沒有動筷子。
順著溫聲的目光,細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有一天細語溫聲的家人一起出去了,家裏隻剩下細語和溫聲,細語就自作主張給溫聲做了一次飯。
很難吃,甚至把家裏的鍋子給燒壞了,可是細語卻把事情嫁禍給溫聲。
媽媽不好意思說溫聲,可是第二天的時候,溫聲的手都腫了。
和溫聲相處的點點滴滴都讓細語無比的愧疚。
愧疚到根本不能呼吸。
一顆顆淚珠落在桌麵上,這讓溫聲原本溫和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僵化。
他拿過細語的碗,連帶著自己的一起扔到了廚房的垃圾桶裏。
他整個人站在廚房和客廳交接的陰影之地,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用手語對細語說:“既然跟我在一起那麼不開心,那麼痛苦,為什麼還要在我身邊?’
細語征然,她趕緊抹了抹眼淚,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她說:“我很開心,我真的很開心,能在此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為什麼?”
細語看懂了溫聲的唇語。
“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細語走到溫聲麵前,抱著溫聲精瘦的腰。
何溫聲在廚房濃重的黑暗之中發出無聲的怒吼,他多想讓江細語聽清楚他在說。
“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細語想要知道一種行為平息何溫聲的悲哀,她知道何溫聲現在很難過。
她抱著何溫聲一起倒在那張狹小的單人床上,然後使出自己所有的熱情,和眼前的男子纏綿到死。
細語努力的親吻著何溫聲,反複摩擦著溫聲冰涼的身體,終於把一切變得火熱起來。
細語呢喃著,她知道溫聲聽不見,可是她還是在說。
“對不起,溫聲。”
何溫聲最討厭的就是這三個字,對不起意味著錯誤,錯誤就意味著他們的過去隻是一場錯誤,而細語現在做的就是彌補錯誤的錯誤。
親昵本應該被理解為愛,而現在卻總帶有一種贖罪的感覺。
就在兩人即將進入正題的時候,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