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雯捏著手中的確診報告, 坐在醫生麵前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中度抑鬱?”周雯不敢置信的看著醫生,說:“我家夏夏一直都很樂觀的啊,這個診斷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醫生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她看著周雯說道:“從測試和檢查來看, 是中度抑鬱, 可因為人體都可以自己調節情緒, 所以並不會那麼嚴重,現在大概是處於輕度到中度之間的病情。”
周雯搖著頭不信:“我知道藝人壓力大,但是就這麼輕易確診是不是不太好?”
醫生無奈的看著她, 依舊是循循善誘道:“我們是專業的,做的檢測也是國際標準, 病人的工作有一些特殊性, 但就是因為這種特殊性, 所以更容易導致她的思緒產生變化。”
周雯捏著報告坐在椅子上,怎麼都想不通一向笑的很開心的伏夏是怎麼確診的。
這段時間她一直很忙,逐漸就忽略了伏夏的情況,今天早上接到了別墅物業的電話, 說伏夏家裏的燈已經亮了好幾天了, 白天黑夜的亮著, 敲門也沒有人理會, 物業怕出什麼事情,就聯係上了周雯。
周雯聽了之後就來到了伏夏家, 她在臥室找到伏夏, 此時的伏夏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後來才知道她這些天都是依靠著藥物入眠,所以才會睡得那麼沉。
“我總覺得屋裏屋外都是人,我的手機也一直在響。”
伏夏跟醫生談心的時候, 很平靜的說:“有的時候我會出現幻聽,總覺得那些評論都有了聲音,它們訓斥我,厭惡我,勸我離開這個世界。”
醫生看著伏夏,在診斷書上寫寫畫畫,語氣溫柔的問道:“那你失眠多久了?”
伏夏說:“有一個多月了。”
“那麼久了,為什麼不來看醫生呢?”
“我不想看醫生,也不想動,更不想說話。”伏夏對醫生說:“我覺得現在我幹什麼都好累,就連飯我都吃不下去,我腦袋很痛,卻怎麼都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我不想看到的東西。”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維了,”伏夏說:“我覺得好辛苦,每天睜開眼都覺得渾身很痛。”
……
周雯站在病房外,看著伏夏和醫生在交談著什麼,她知道現在的伏夏需要疏導,所以在發現伏夏不對勁之後,就立即帶她來看醫生了。
圈子裏這種事情不算少見,隻不過周雯從沒有想到伏夏也能患上這種病。
她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掏出手機給程晚喻打了個跨洋電話,把伏夏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現在伏夏情緒很穩定,我也讓她住院觀察了。”周雯說:“我不想瞞著你,所以確診後的第一時間我就打給你了,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伏夏出了事情,程晚喻應該知道,無論能不能來至少得讓她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電話那頭程晚喻語氣略顯焦急,她對周雯說到:“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定今天的機票回去,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國內。”
周雯歎了口氣:“晚喻,你不要那麼著急,這邊還有我呢。”
“謝謝你,”程晚喻說:“我會盡快回來的。”
掛了電話,醫生那邊也出來了。
心理診所不比正規醫院,這裏的病人基本都是來了就走,很少有人能住下來,所以病房隻有一間,現在就隻有伏夏住在裏麵。
醫生對周雯說:“晚上我們這隻有一個護士值班,所以家屬還是盡量陪護一下。”
“好的。”周雯心裏已經盤算好了怎麼安排,對醫生說:“明天家屬就來了,今天晚上我在這裏陪著。”
醫生點了點頭,對她說:“過來拿藥吧,我告訴你應該怎麼吃。”
取了藥,周雯看著那些藥頭都開始發疼,她剛剛在門口的時候已經查過了,卻沒想到真的拿到手的時候竟然會那麼多。
到了病房,周雯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伏夏。
心理診所的病房是米色的牆壁和各種讓人有溫馨感的家具,所以看起來不像是在醫院,更像是某個裝修風格很溫柔的民宿,而且這邊不會穿病號服,更提倡病人穿自己的睡衣,營造出一種還在家的感覺。
周雯找了個茶幾把藥放下,又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周雯姐。”伏夏看著她說:“對不起,我似乎又給你添麻煩了。”
周雯難得溫柔的說:“不是你的錯,我剛剛給晚喻打了電話,她趕晚上的飛機過來,明天一早就能到。”
伏夏沉默了好久,似乎在想什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
晚上的時候,周雯就支了個折疊床睡在屋裏,伏夏吃了藥就睡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伏夏隻覺得頭昏昏沉沉的,而且很沒有精神。
醫生檢查了一番對她說:“這個藥就這樣,吃了之後會很沒有精神,而且總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