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手機鈴聲響起,冷憶寒眉頭一皺,去拿放在枕邊的觸屏手機。“喂,哪位?”冷憶寒慵懶無感情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哦,是我,南宮絕陽,血樣化驗有結果了。”男性獨有低沉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嗯,結果呢。”冷憶寒的聲音漫不經心,眉頭卻緊緊皺起。“嗯。。。那個人他已經不在了。”“什麼意思?”麵對南宮絕陽的答案,冷憶寒不解。“身份證注銷了,據說是死了。”“死了?”冷憶寒眉頭更深。死了?那是誰朝她開的那一槍?鬼魂嗎?“嗯。”南宮絕陽在電話那頭肯定。“這件事先放著吧,說不定是打錯人了。”冷憶寒脫去了慵懶,冰冷的說。話語裏雖是商量,可誰都聽得出來,冷憶寒是叫南宮絕陽不要管了。“嗯。”電話那頭的人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冷憶寒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伊麗莎白一天勞累已經睡下了,冷憶寒翻出了最簡便的衣服,穿上,然後套上米色的風衣。她往衣服的暗袋裏放上匕首和手槍,穿好鞋子,出了宿舍。白天雖溫暖,可夜風襲來,不禁感覺有些冷,冷憶寒帶上風衣的帽子,耳尖的聽到後麵有人跟隨。冷憶寒看似不在意的散步似的一步一步走著,聽覺全部放在了身後那人的動向上。那人走的很急,但步子很穩,很高,是個男生,好像是來找自己的。冷憶寒挑了挑眉梢,加快步速,而後麵那人步速也快了些。刹那間,那人抓住了冷憶寒的左胳膊。冷憶寒瞬間轉過身來,把那人壓到身邊的樹幹旁,左手把抓住自己胳膊的那隻手牽製住,右手用匕首抵住了那人的脖子。風吹落了樹葉,冷憶寒風衣上的帽子滑了下來,露出了在彎月下閃著光的銀發。那人比冷憶寒高了不少,由於冷憶寒的鞋子有不矮的跟,冷憶寒的手剛好夠拿刀低著他的脖子。陰影打在男生的臉上,難以看清他的麵容,風吹亂了他的短發。“誰?”冷憶寒沉聲問。“你不用這麼緊張吧。”大提琴般優雅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但冷憶寒沒有鬆開抵著他脖子的匕首,而是把匕首輕輕一挑,抬起了那人的下巴。月光下照出的,是男生精致的麵容,眉眼間有一種東方人的典雅,但卻有東方人沒有的高挺鼻梁,嘴唇薄薄的。冷憶寒向後退了兩步,鬆開了鉗製著男生的手和匕首。風吹起長發,吹亂了冷憶寒的留海,揚起的長發遮住了冷憶寒精致的容顏。冷憶寒退後幾步,微微欠身,以示歉意。隨後,又沿著校道一步一步走去,複古的華麗高跟鞋在夜晚發出清脆的聲響。男生的大手一把握住了冷憶寒白皙柔軟的小手,冷憶寒還在往前走,他卻不讓,冷憶寒又邁一步,突然頓下步子。“南宮絕陽,你還要怎樣?”冷憶寒的聲音清冷的響起。“才躺一天就到處竄,你的手還要不要了。”同樣清冷的男聲在身後響起。“放手。”冷憶寒微怒的說。男生沒有動作。冷憶寒轉過臉來,麵無表情緩緩的說:“你,扯到我的傷口了,鬆手。”男生聞言,鬆了手。冷憶寒剛想往前走,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南宮絕陽走上前來,一把抱起冷憶寒。冷憶寒蹬著腳,以示憤怒。南宮絕陽的手攬得緊緊的,冷憶寒根本就無法掙脫。鼻尖傳來南宮絕陽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冷憶寒努力的想分辨是什麼味道,卻連哪個品牌的都不知道。掙紮了片刻,沒辦法從南宮絕陽的手臂裏逃脫,她幹脆就不動了,老老實實的呆著。南宮絕陽覺得冷憶寒好小,好輕,但同時,身體也好冷,仿佛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少女淩厲的氣場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不管有意無意,冷憶寒周圍的氣氛總是有些冷。南宮絕陽從死黨歐旭堯的研究室拿到結果,給維多利亞打了電話說了個大概就趕了回來。哪知,準備跟維多利亞說具體情況時,推門進了宿舍,維多利亞竟然不在宿舍裏。床榻是亂的,手機隨意丟在床鋪上。這麼冷的天,失了那麼多血,晚上風又大,居然還跑出去了。那人還沒有找到,她居然在大晚上又出去了。擔心的不得不去找她,好不容易找到,剛想拉她回去,她居然把自己壓在樹幹旁,還拿到抵著自己。想到這裏南宮絕陽就氣,他要是反抗,維多利亞的傷口就會被扯到,她半點還擊之力都沒有。正想發火時,南宮絕陽突然覺得懷中的少女安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少女,發現少女已經睡著了,眼眸閉著,長長的蝶翼般的睫毛投下陰影,一根一根,仿佛計刻時光。南宮絕陽笑了笑,抱著她的手緊了緊,走進宿舍裏去。房間裏,南宮絕陽把冷憶寒放在床上,然後掖好被子,輕輕退了出去。再進來時,南宮絕陽手上端著紅茶。南宮絕陽感覺這個少女睡得不是特別安穩,睡眠很淺,索性就把她喊了起來。輕輕拍拍少女的左肩膀,把她喊醒。冷憶寒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在南宮絕陽看來,那動作像個孩子似的,唇角不經意的挑了起來。冷憶寒睜著睡衣朦朧的眼睛看著南宮絕陽,南宮絕陽說:“喝點紅茶,睡眠穩些。”冷憶寒結果紅茶,喝了一口。她有英國人從中世紀開始的習慣,喜歡喝紅茶,愛吃下午茶,特別喜歡各種點心。她一嚐便嚐了出來,紅茶使用很好的茶葉泡的,泡的剛剛好,往裏麵還兌了些牛奶,很好喝。喝完紅茶,南宮絕陽從夏語嫣房裏提來醫藥箱,準備給冷憶寒擦藥。唐婭、夏語嫣、夏安瀾和南宮絕陽從小一起長大,對南宮絕陽有絕對的信任,唐婭和夏語嫣那間房的鑰匙南宮絕陽也有。冷憶寒狐疑的看了一眼南宮絕陽,那眼神在表達:你會嗎?南宮絕陽說:“你自己解開襯衣的扣子,我隻負責給你手臂上藥。”冷憶寒穿的長袖白襯衣,胸前有複古的荷葉邊,十分華麗,腿上套著連體白褲襪,穿著黑紅格子的短裙。冷憶寒臉色有些沉,她手臂被打了,抬起來就疼,她怎麼解?她白了南宮絕陽一眼南宮絕陽有些莫名其妙,隨後打量她的右胳膊才想起來,她手臂被打傷才一天,抬起來痛。不禁又腹誹一下,她知道痛,剛才還毫不猶豫的拿匕首抵著他的脖子。“我給你解,放心。”南宮絕陽像哄小孩子的說“我要不看你傷口,萬一今天扯到流血了怎麼辦?”冷憶寒撇過頭去,表示她同意南宮絕陽幫她解扣子。她本來還思索著讓伊麗莎白幫忙,可已經快到了淩晨,她就想讓伊麗莎白再睡會。看著冷憶寒撇過臉,南宮絕陽不禁一笑,他覺得她還是挺可愛的。冷憶寒的臉染上了淡紅,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信任是哪來的,她感覺在南宮絕陽給她解扣子時,心跳又漏了一拍,難道又是心率失常?冷憶寒想。解開了上麵幾顆扣子,冷憶寒的手從襯衫裏褪了出來,左手抓著解了扣子的襯衣,右手伸到南宮絕陽麵前。南宮絕陽挽起了襯衫袖子,白襯衫與下身的黑色直筒褲形成鮮明對比。南宮絕陽其實很高,在眾女生中,冷憶寒隻能算是標準的165厘米,而南宮絕陽至少有一米八。南宮絕陽蹲了下來,拿出處理傷口的藥和用具,給冷憶寒塗。冷憶寒疼的顫抖了一下,緊閉著眼睛。她其實很怕痛,即使是被玻璃什麼的劃破身上,傷口都會快速愈合,她還是很怕痛。“好了,現在不同了。”拍拍冷憶寒的左肩膀,南宮絕陽聲線溫柔的說。我把睡衣遞給你,我轉過去,你自己穿。冷憶寒點了點頭,說:“你出去。”“那我五分鍾後再進來。”南宮絕陽把睡裙遞給她後退了出去。冷憶寒的每件睡裙都長到小腿,上麵鑲著金邊,有層層疊疊的荷葉邊,或者蕾絲邊,就算是裝飾性的扣子,也有繁複的花紋。五分鍾後,冷憶寒換好睡衣躺在床上,南宮絕陽進來,調弱了燈光,說,睡吧。冷憶寒有些不明白,南宮絕陽為什麼不去睡。不過,她累了,懶得去考慮那麼多。幾分鍾後,就睡著了。這次睡得穩了些,見她睡熟,南宮絕陽摸了摸她的銀發,說:“晚安。”隨後關了燈,輕輕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