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巨響。
二十八層的高度,掉下去的喬父必死無疑……
風聲,尖叫聲,喧嘩聲,喬俐茵全都聽不到了。
她依然不敢相信,這一切原來不過是場陰謀。
那麼,她這麼多年付出的真心又算什麼?
十六歲相遇,二十歲把自己給他,她愛了他足足九年。
大學畢業,她把孤兒身份的他引薦給自己父親,在喬氏集團裏他一路飆升到副總的位置。
這些年,他一直都很寵她,幾乎有求必應。
她自認為,兩人一直很相愛,在這個浮躁的現實社會裏,他們的愛情就像一股清流。
隻是她從沒想過,這個男人,卻算計了她整整九年。
心髒疼得也似下麵父親四分五裂的身體,她劇烈顫抖著,撲向厲近堯,踮起腳伸手緊掐住他的脖子,嘶聲啞氣:“你還我爸爸!還我爸爸的命來!我殺了你!殺了你!”
厲近堯眉目森冷,唇角勾著涼薄的笑:“他是罪有應得!”
反手,他輕而易舉就將她扯開,像扔垃圾一樣扔出去。
喬俐茵重重摔到地上,身上的痛遠不及心裏的痛和恨。
抬起淚眼,前方那道高大的影子模糊得像似有若無的幻影:“你怎麼能這麼狠?怎麼能?”
“狠?你該慶幸喬家就你們父女兩人,否則,我會讓你們全都死絕,就算這樣,跟你那個喪心病狂的父親比起來,都是仁慈的!他一把火燒死我父母,我妹妹,你們隻兩人償命,我還虧了,不是嗎?”
他還虧了。
喬俐茵想笑,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她用盡力氣爬起來,現在不是該哭的時候,她是爸爸唯一的親人,現在他還在樓下等著她。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仇深似海究竟是怎麼回事,可爸爸含辛茹苦撫養她長大,那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
還沒跑出天台,厲近堯森冷的嗓音再度響起:“喬俐茵因父墜樓身亡,遭受打擊導致神智不清,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喬俐茵猛地回頭,男人負手而立,冷情寡然。
幾個保鏢動作敏捷地上來,一左一右將她架起。
“放開我!我沒有神智不清!我沒瘋,你們放開我!我不是瘋子——”喬俐茵反應過來,拚命掙紮。
她不是瘋子,她什麼事都沒有,她不要被關進精神病院!
樓下,精神病院的車子已經停在那裏。
“我不是瘋子!我沒瘋——”喬俐茵掙紮嘶吼不停,長發散亂,臉色漲紅,樣子和瘋子沒什麼區別,圍觀的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幫她,無不指指點點,歎息著這麼年輕怎麼就瘋了。
到了精神病院,護士和保安不由分說讓人按著她,給她強行注射了鎮定劑,聲音都已經嘶啞的喬俐茵漸漸陷入暈迷。
重新睜開眼,已是深夜,她被關在一間三麵是牆,一麵是鐵欄的房間裏。
護士送飯過來,她披頭散發地爬過來,緊握著鐵欄大吼:“放我出去,我沒瘋,我神智很清楚,我爸爸還等著下葬,你們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