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送飯過來,她披頭散發地爬過來,緊握著鐵欄大吼:“放我出去,我沒瘋,我神智很清楚,我爸爸還等著下葬,你們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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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嗤笑:“每一個送到這的人都說自己不是瘋子,別折騰了,安生待著吧。”
“讓我見厲近堯!讓我見他!”
終於再次見到同床共枕了五年的男人,恍若隔世。
厲近堯解開西裝的扣子,在這小房間裏唯一的床上坐下,輕蔑而笑:“聽說你要見我,想求我救你出去嗎?你別忘了,你爸可是死在我手上,你們家也毀在我手裏,你就不恨我?也是,隻要能出去,不擇手段是你們喬家人的本性。”
喬俐茵身子狠狠抖了一下,心口裏的傷開始不停地往外滴血。
可她要出去,隻有出去了,才能去安葬爸爸,才能去把被這個男人奪走的一切重新奪回來。
他不是為他家人報仇,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嗎?
那她也要為自己的父親報仇,為自己九年的深情而報仇!
死死咬緊唇,她走過去,兩手抱住他的脖子:“你說得對,我身子裏本就流著我爸的血,自然跟他無異,你放我出去,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以為,我還會對你有興趣?”
“畢竟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讓你很滿意,不是嗎?就算你再找別的女人,能有陪了你五年的我這麼熟知你的需求嗎?”
她雖然長發淩亂,衣服也皺折不堪,可臉上那股子浪,那股子讓他酥到骨子裏的妖,依然不改,隻是一雙清澄澄的眸底,卻盡是冰冷。
厲近堯一手扯住她的長發,想將她扯開,卻怎麼也沒能下得了這個手。
他深深凝著她,咬牙切齒:“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賤的女人,你父親現在還屍骨未寒,就這麼耐不住?”
相識九年,不管她有理也好無理也罷,他從不曾說過她一句重話。
可是這短短幾天,他卻把世間所有的狠話絕話髒話都罵遍了。
九年啊,那麼多的日日夜夜,他演得就不累嗎?
喬俐茵心底的傷口血流成河,臉上卻依然掛著媚笑:“隻要你別再把我關在這裏,我還可以讓你更舒服。”
他卻叫了護士過來,聲冷如冰:“這個瘋子病得不輕,每天給我用冰水給她好好降降溫!”
“好的,厲先生!”
嘩啦一聲,一桶冰水將喬俐茵澆了個透,寒氣直滲骨髓。
他做的,真心絕!也真心狠!
“厲近堯,非要做得這麼絕嗎?我愛了你九年,我整顆心都給了你,要不是我,你以為你能這麼輕易奪走喬氏?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差點連命都丟了!你就沒有心,這些你都感覺不到嗎?”
她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想從他那雙漆黑的眼睛裏哪怕找到一絲情感。
可是,沒有,那裏麵什麼都沒有。
“近堯,我找你半天都沒找到,原來你到這來了,你理這個瘋子做什麼呀,我們後天就要舉行婚禮了,還有好多事沒準備好呢。”一個女人走進來,伸手緊挽住厲近堯的手臂。
這個滿臉寫著幸福出口罵瘋子的年輕女人,讓喬俐茵腦子都似嗡了下,她失神地盯著那個女人,喃喃出聲:“陳橙,你在說什麼?什麼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