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晏雖然為她高興,但更多的卻是心酸。
他真恨自己,不能親手救活她的兒子,不能用自己的力量來幫助她。
接到她的電話後,他親自開車過來從酒店把她接走。
當天,兩人立刻買好了飛往溫哥華的機票。
晚上七點的飛機。
六點鍾,兩人提前出發去機場。
剛到機場附近,迎麵一輛黑色邁巴赫呼嘯而來。
今天中午回酒店套房沒看到喬俐茵,厲近堯頓時隻覺得心裏一慌,他想都沒想立馬出動所有人到處去找她。結果得到的卻是她要和一個男人去溫哥華的消息。
厲近堯開始還不信,整座海城誰不知道喬俐茵在精神病院裏待了幾年,又有誰不知道她是被他厲近堯玩過踹掉的破鞋?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
她和一個男人下了出租車,緊偎著他,她有說有笑,不是當著他時的媚笑,也不是麵對那三個男人時誇張的癲笑,她看著身邊那個男人,笑容恬靜,溫柔,好看得像一朵溫淺的花。
那樣的笑,曾經他也擁有過,可自從他報完仇,他在她臉上便再也沒有看到過。
心尖像被什麼給紮了一下,很痛,但更多的是怒,是恨。
僅有的理智都被怒火焚燒殆盡,他眸裏翻起騰騰戾氣,猛地踩下油門,對著那兩人急馳而去。
喬俐茵和徐少晏回過頭,對上的便是厲近堯血紅的雙眸。
“不要——”喬俐茵驚恐尖叫,猛地用力將還在怔愣之中的徐少晏狠推了出去。
徐少晏不像喬俐茵那樣了解厲近堯,他想象不到厲近堯的狠。
所以他壓根就沒想到,厲近堯敢真的開過來。
可喬俐茵卻了解厲近堯,她太了解了。
她將徐少晏推到一旁的地上後,自己再想跑時,卻已為時已晚。
嘭。
她纖瘦的身子被撞得飛出去,又摔到地上。
血從她嘴裏湧出來。
整個世界都似突然停止了呼吸,安靜得出奇。
厲近堯刹住車子,推開車門,下車,緩緩向她走過去。
喬俐茵嘴角滴著血,望著他,冷冽而笑:“終於將我齊家趕盡殺絕,你滿意了?”
滿意了嗎?
厲近堯不知道。
他隻是想起,當車子撞上她的那一刻,悔恨已經像潮水一般將他淹沒,他瞪著猩紅的眸粗喘不停,更快地向她疾步跑去。
“俐茵撐住!救護車馬上到了!”徐少晏已經跑到她身邊,紅著眼低吼。
“厲近堯,你不許過來!”喬俐茵死死盯著瘋了般向自己跑來的厲近堯,用盡力氣狠聲:“少晏,答應我,我死後,屍體都不準這個男人靠近一分,我恨他!”
她恨他,三個字如重捶,狠狠擊在厲近堯的心上,他高大的身軀都顫了一下,步子僵住。
救護車趕到,徐少晏和護士一起將喬俐茵抱上車,車子疾馳而去。
一直到周圍的人都散盡,厲近堯還僵在原地,失了神般,麵無血色。
心髒像被什麼給緊緊掐住,喘不過氣。
他抬起手,緊緊捂住心口,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往馬路上栽倒下去。
陳橙趕過來,連忙和司機一起把他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