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堯,上次我說恨你,你該不會當真了吧?連頓飯都舍不得請我們娘倆?”喬俐茵看到他眸裏的深沉,心裏冷笑,麵上卻還一幅不計前嫌的嬌俏笑容。
厲近堯卻突然伸手把凡凡抱了起來。
喬俐茵來時已經作好應對他各種怒容的心理準備,卻獨獨沒想到他會這般‘柔情’。
從四年前他露出複仇真麵目的那一刻起,這種柔情對她來說,早已陌生。
男人第一次抱孩子,凡凡小小的身子被高大偉岸的他抱著,竟然毫不違和。
喬俐茵有那麼一瞬間,心跳似又重了幾分。
她很快冷靜下來,走到他麵前,伸手便準備把孩子接過來:“他挺重的,怎麼敢勞駕您,我來吧。”
厲近堯深深看她,沒有鬆手,大步往路邊停著的車子走去。
喬俐茵咬咬牙,這次回來本就是要把孩子的真實身世告訴他,他身為孩子親生父親抱孩子也是理所應當,這樣想著她不再說什麼,快步也跟著坐進車裏。
娘倆坐在後排,偶爾聊天,厲近堯開車。
車子停的地方竟是曾經他和她一起住過五年的別墅。
別墅園門口新添了一座假石,石上龍飛鳳舞地刻著兩個字:喬園。
她心間微滯了下。
喬?他不是平生恨透了這個姓氏?
甩甩頭,她對上他漆黑深沉的眸,迅速又移開目光,牽起凡凡,默默地走進去。
園子裏草木一新,生機勃勃,別墅裏也整潔幹淨,像是天天都有人打掃收拾。
厲近堯去主臥換了休閑的家居服。
喬俐茵怎麼也想不通,他竟然還住在這裏!
她住過的地方,他不是該深惡痛絕地處理掉嗎?為什麼還專門請人收拾整理著,更離譜的是他居然還獨自一人住在這裏!
他到底怎麼想的?為了日日留在這裏瞻仰自己曾經的勝利嗎?
這倒像是他的作風!
譚凡滿頭大汗趕來,兩隻手裏提著的全是大盒小盒剛買來的玩具,以及奢侈兒童品牌店裏的各種男孩童裝童鞋等。
厲近堯從那一堆裏拿起一個玩具遞到凡凡麵前:“和媽媽玩一會,我去給你們做飯。”
喬俐茵再次被他弄得發懵。
厲近堯是會做飯,而且做得很不錯,她特別喜歡。
可她是他的仇人,他竟然提出要給她做飯?喬俐茵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要給她下毒。
做好飯,厲近堯洗淨手,親自出來抱起凡凡去餐廳。
喬俐茵心裏存著疙瘩,一直冷眼旁觀著厲近堯。
而他和凡凡倒是相處得融洽。
吃飯時,厲近堯幾乎全程都在幫著凡凡夾菜、舀湯、盛飯,他自己都沒吃上幾口。
用完餐,凡凡累了,坐在餐桌邊便開始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喬俐茵要去抱他時,厲近堯又已經先一步抱走。
她忙緊跟出餐廳。
厲近堯把凡凡抱進主臥,輕輕放在寬大的床中央,脫了鞋和外套,這才給他蓋上被子。
溫柔的動作,就像知道這孩子是他親生的一樣。
喬俐茵看得有些出神。
直到他站起身轉過來時,她才迅速挪開目光,又換上一臉的笑嘻嘻:“早知道厲老板疼孩子,我那時候偷著都該生一個,說不定還能在你複仇的時候用上一用,看孩子的麵兒放我一碼,至少不讓我背上一個瘋子的罵名也好呀。”
厲近堯凝著她,眸色很深很複雜,幾秒後,低沉地說:“出來,我們談談。”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