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芸坐在那兒流著淚無聲的哭著,薄父憤怒無比地起身痛罵薄玄參,
“混賬!”
薄母也被氣得心口疼,
“我這是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啊,兩個兒子,沒有一個省心的……”
大兒子本來挺省心,可是卻執意隱居避世研究中藥。
二兒子雖然不省心,但是後來也聽從了家裏的安排順利娶妻結婚,可誰知到了現在又竟是要離婚。
“父親,母親,是兒子不孝!”
薄玄參垂著眼坐在那兒態度誠懇地道著歉。
薄父薄母憤怒著他這般固執且不惜一切代價要離婚的同時,卻又愕然著他這般恭順的態度。
因為從他們這個兒子懂事以來,他們便再沒見到過他這副恭順的模樣,尤其是他接管薄家之後,自己獨攬大權慣了,聽不得任何人的勸告,更不曾跟任何人這般恭順過,妥協過。
可他剛剛分明就是在對張紹芸妥協。
薄家兩老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在離婚這件事上,他們罵也罵了,薄母鬧也鬧了,可是他依舊這樣的堅持,現在甚至不惜讓出薄氏3%的股份也要離婚……
薄玄參在跟他們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說完了這番話之後又看了一眼坐在那兒的張紹芸,然後起身,
“真的很抱歉。”
他說完就邁步打算離開這裏,是張紹芸冷冷的笑聲從他身後傳來,伴隨著她淒涼的話語,
“薄玄參,你是為了她才這樣做的吧?”
薄玄參即將邁步離去的身形一僵,就那樣猛地轉過了身來,眼神淩厲地看向了張紹芸。
張紹芸流著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他走了過來,她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笑的那樣的嘲諷,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紀如謹回來了,上次那個經濟糾紛案,明明薄氏是贏家,可是最後卻輸了,據我說知,是因為對方的律師臨時換成了她!”
張紹芸說著說著語氣就淒厲了起來,大有撕破臉的架勢,
“薄玄參,你還真是要美人兒不要江山了啊。”
張紹芸這番話,立刻就引來了薄父薄母的注意,薄父氣得要命,
“邵芸說的都是真的?”
“紀如謹又是誰?”
薄父這樣連番質問著薄玄參,在薄父的眼裏,自家這個兒子雖然不羈,但是在公司的事情上卻是從來都沒有半點的含糊,如今聽到了他為了一個女人輸了案子這樣的話,怎能不生氣。
被張紹芸突然的揭穿了這些,薄玄參原本還帶著些許和善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幾步走了過去,拎著張紹芸的衣領幾乎要將她給拎起來了,語氣也很是陰狠,
“張紹芸,你他媽的找死是不是?”
薄玄參沒想到張紹芸這麼快就得知了紀如謹回來的消息,更沒想到張紹芸竟然會毫不客氣地直接在他的父母麵前將紀如謹的存在公布開來。
他在這兒處心積慮的要維護好紀如謹的名聲,就這樣一下子就被張紹芸毀了,他真是恨不得將張紹芸就這樣給掐死!
他不知道的是,自從他跟張紹芸提了離婚,張紹芸就盯上了紀如謹。
因為張紹芸知道他心裏那個女人是紀如謹,如今他堅決要離婚,她第一反應就想到了紀如謹,就想到他是離了婚要去跟紀如謹雙宿雙飛。
所以,她才會知道紀如謹的行蹤,才會知道那天法庭上的一切。
隻是,她又怎麼可能成全他們?
她好不容易才洗白了自己嫁了他得到了薄太太這個風光無限的位置,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她怎麼可能放棄這些去成全他們?
是的,她愛薄玄參。
說起來很好笑,其實她跟薄玄參很想象,他是女人為玩物,她則視男人為玩物。
隻是沒想到,在他這裏她折了翼,他不愛她,可她卻偏偏愛死了他那副風流不羈而又壞到不行的樣子,費盡心機的洗白了自己,如願嫁給了他。
她自認在男人麵前是尤物,而他又那樣好女色,她以為他很快會迷上她,卻沒想到他竟然對她不聞不問,甚至就連她脫光了站在他麵前,他眼裏也平靜無波。
她對男人是何等的了解,他這樣好女色的男人,麵對誘惑沒有任何的反應,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他心裏有人了,後來她千方百計的打聽到了那個女人,再後來就有了現在的一切。
他要跟她雙宿雙飛?
那她這兩年的隱忍退讓又成什麼了?她怎麼甘心!
而從未在女人身上吃過虧的薄玄參,從來都不知道女人的心思狠毒起來可比男人狠的多了,張紹芸今天當著他父母的麵說出了這番話,這是打算毀了他跟紀如謹的未來。
“嗬嗬,裝不下去了吧?”
張紹芸被他那樣掐著,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就那樣嗬嗬的笑著刺痛著他,
“剛剛你那樣恭順的態度,都是為了她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讓她在你的父母麵前留下一絲好印象,為你們的以後鋪路吧!”
張紹芸就那樣將薄玄參的心思揭露了出來,薄玄參憤怒到了極點反倒冷靜下來了,就那樣突然的鬆了張紹芸,他的力道太大,以至於張紹芸就那樣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他站在那兒,冷冷俯視著張紹芸,
“張紹芸,你不要後悔!”
他眼底滿是駭人的冷意和嗜血的陰狠。
如果他早知道張紹芸是這樣的心狠手辣不識好歹,他早就將她那些臭名昭著的過去給抖出來了,哪裏又會由得她這樣囂張?
“邵芸,你說的都是真的?紀如謹?紀如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