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她又問他,
“要不要喝水?”
薄玄參覺得她一來他渾身的不適都沒了,確切的說不是沒了,是他感受不到了,眼神和注意力隻顧著凝著她身上了,看向她的視線近乎癡迷。
她這樣問著,他眼神凝著她,點了點頭。
紀如謹被他這樣的視線瞧的很是不自在,轉身去給他倒水了。
薄玄參喝了幾口水之後就抱著被子繼續躺在那裏,
“你今晚別走了行嗎?”
一看她張嘴要拒絕,他又急忙說道,
“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如果你留下來,我睡地板上你睡床,再不然重新再開一個房間給你,在我隔壁,但是你留下來陪我一起待在這鬼地方好不好?”
對薄玄參來說,這真特麼的是個鬼地方。
向來身體健壯的他,竟然高原反應。
本來是以護花使者的身份來的,想著這幾日裏護她周全,誰知成了她照顧他。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這樣一高反,倒是讓她對他生了幾分關心出來,不再像之前那樣冷淡了。
紀如謹當然不想留下來陪他,過來看他已經是她衝動之下的舉動了,她怎麼可能還會繼續留下來陪他,所以故意繞開了他的問話,
“你還沒吃晚飯吧?想吃什麼,我出去給你買點。”
薄玄參又豈會看不穿她故意逃避話題的心思,直接學著她曾經的樣子,轉了個身背對著她,將被子拉高蒙住了自己,悶聲回她,
“你還管我晚飯吃什麼做什麼,讓我自己在這兒自生自滅好了!”
紀如謹站在那兒看著他這副鬧別扭的樣子,最終妥協了下來,拿出手機來給紀如澤打電話,讓他幫她把他們那個酒店的房給退了,她自己一個人一個房間,不回去住的話不如退了,不然白白浪費一晚上房費。
將自己蒙在被子裏的薄玄參,聽著她打了這通電話,心情總算舒暢了起來。
“本來就高原反應了,再蒙在被子裏,氧氣夠嗎?”
紀如謹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故意這樣說了一句,然後又拿了他的房卡轉身走了出去,
“我出去買吃的了。”
薄玄參聽到關門聲傳來,立馬將頭上的被子掀了。
確實氧氣不夠,悶的他愈發的頭疼了。
紀如澤在紀如謹打完那通讓他幫忙退房的電話之後就坐不住了,他姐剛剛在電話裏還告訴他,讓他幫她把行李送過來。
退房,將她的行李送過去,紀如澤又怎能不知道自己姐姐做的是什麼決定,然而,他作為弟弟,又怎能這樣輕易讓薄玄參再得到自己姐姐,什麼保證都不做,什麼話都沒說,就打算這樣再次在一起?
想了想,他最終沒帶紀如謹的行李,更沒給紀如瑾退房,自己一個人去了薄玄參所在的香格裏拉飯店。
紀如澤氣衝衝在外麵按響門鈴的時候,紀如謹跟薄玄參正在房間裏坐在桌前吃飯。
紀如謹在樓下餐廳隨便買了些讓餐廳的人送到了房間,說是隨便買的,可是付完錢之後她看了看自己選的那些菜肴,哪樣不是以他的喜好為主的。
紀如謹去給紀如澤開的門,紀如澤的臉色很不好看。
紀如謹知道紀如澤是為什麼冷著臉,想來他也是替自己擔心,也怕她再次受到傷害,所以她也沒說紀如澤什麼,隻開了門讓他進來了。
對紀如澤來說,薄玄參這房間實在是太奢華了一些,薄玄參這樣的人出行,又怎麼會委屈了自己,當然酒店什麼的住的都是最好的,富麗堂皇的,這跟他們住的那種青年旅社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薄玄參見紀如澤進來,衝他笑了笑,語氣很是熟稔,
“來了?坐下來一起吃點吧。”
紀如澤聽著他這樣自來熟的語氣就覺得別扭,他們之間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轉而看向紀如謹,
“姐,你能先出去一下嗎?”
他看了一下桌上的情況,他們應該吃的差不多了,所以才提出了讓他姐先出去的要求。
紀如謹知道紀如澤什麼意思,想跟薄玄參談談,這是他作為一個親人,作為一個弟弟,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的表現,不過其實她覺得這根本沒必要,談與不談沒有什麼用。
如果將來有一天薄玄參執意背叛,那他也不會因為現在紀如澤跟他的這番談話而選擇不背叛,這種事歸根到底還是當事人自己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打算阻止紀如澤這種行為,還沒張嘴呢,薄玄參倒也發了話,
“如謹,你幫我下去買盒煙。”
紀如謹看到他那兒還有煙呢,頓時也就明白薄玄參什麼意思了,看來這兩人是各自都想要跟跟對方談談,所以也沒說什麼,穿上外套轉身離開了。
紀如澤在薄玄參對麵坐了下來,直接就開門見山了,
“薄二少,你這樣糾纏不休的,到底什麼意思?”
薄玄參沒有任何猶豫,神色鄭重地回答他,
“娶她為妻的意思。”
“娶她為妻?”
紀如澤笑的有些嘲諷,
“薄先生上一段婚姻隻維持了兩年吧,難道我姐將來也是這樣,隻有兩年的保鮮期?”
薄玄參倒是沒想到紀如澤這個未來小舅子這麼會氣人,竟然還用他上一段婚姻來膈應他,當下就氣的瞪眼,
“我說你是故意來氣我的吧,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天地良心,他跟張紹芸那段婚姻能拿來跟他對紀如謹的心意來比較嗎?
那段婚姻,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汙點,也是他放縱感情自釀的苦酒,現在他隻能自己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