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謹在那端接起電話,結果卻聽到那人的聲音傳入耳中,低沉著的,混合著深夜才有的磁性和慵懶,她有些驚訝,
“怎麼是你接的?”
這端的薄玄參吐了一口煙圈,
“怎麼就不能是我?紀如謹,你真是可以啊,打了兩個電話都不打給我。”
薄玄參想起來就窩火,第一個打給紀如澤也就罷了,他以為這個總歸是打給他的了,結果響起的還是紀如澤的手機。
“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我怕打擾到你……”
紀如謹有些心虛地為自己解釋著,其實她是刻意不打給他的,薄玄參當然也知道她那些故意避開他的心思,她說完之後他直接就哼了一聲,
“狡辯!”
紀如謹微窘,連忙回歸正題,
“你跟如澤相處的還好吧,你們沒吵起來吧?”
紀如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紀如澤畢竟年輕氣盛,又對他心存芥蒂,難免會惹怒他,而他又傲慢慣了,兩人若是一言不合……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先不說薄玄參用自己的經濟頭腦和投資能力讓紀如澤折服,就算沒有這些,薄玄參也是不會跟紀如澤計較什麼的,對他來說,紀如澤就是個小孩子,他也從那樣年輕氣盛的時候過來的,所以能理解。
最重要的是,他怎麼可能跟未來小舅子將關係弄的那麼僵呢,他還要拉攏未來小舅子站在自己這邊支持他追回她呢。
薄玄參聽著她這樣擔心的詢問,得意地炫耀,
“那臭小子現在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要是收拾不了那麼個臭小子,那他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活了嗎?
紀如謹聽出了他語氣裏的得意炫耀之意,故意地打趣他,
“喲,看不出來你還這麼牛。”
薄玄參在那端低低的笑,
“怎麼?就這麼瞧不上我?”
從他那笑聲中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心情很明顯的很好。
薄玄參的心情當然很好了,要知道,這還是他們重逢以來第一次這樣打趣著開著玩笑的而又平和的說著話,聊著天。
“我幹嘛要瞧上你,你不就是一整天隻知道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兒嗎?”
紀如謹說這話是故意氣他的,她當然知道他不是,就算以前不知道,但是跟他一起去美國做那個投資項目的時候,她也知道了他不是那種僅有皮囊的公子哥兒。
薄玄參這下不能淡定了,惱怒之餘卻又壓下了火氣來,轉而對著電話那端語氣幽幽不緊不慢地說著,
“我是一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兒?紀如謹,我到底有沒有能力,你不是都很清楚的嗎?”
他那語氣極盡曖昧,他口中所謂的能力,既明說著他在工作上的能力,又暗示著他在某些方麵的能力,直叫那端的紀如謹紅了臉。
“好了,時間不早了,不跟你聊了,我要睡了。”
她這樣急急說了一句,就趕緊掛了電話。
沒個正經的男人。
薄玄參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揚了起來。
回了房間之後,薄玄參又將紀如澤給訓了一頓,因為他一開始沒接紀如謹的電話,紀如澤情知自己理虧,乖乖的讓他訓了一頓。
薄玄參言辭淩厲地說,
“雖然她是你的親人,是跟你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但是她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我不允許她有任何一點的意外發生,現在我們人在外地,你竟然不接她的電話?我警告你紀如澤,以後不要再讓我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紀如澤被訓的灰頭土臉,一句話都沒有。
紀如謹第二天一早就退了自己的房間拎著行李過來了,她跟紀如澤說自己打算跟薄玄參一起回去,紀如澤沒說什麼,紀如澤知道姐姐這是在為薄玄參的身體著想。
紀如謹跟薄玄參兩人回了溫城,薄玄參拎著他自己的行李跟在她身後賴進了紀如謹的公寓裏,美其名曰自己被薄母趕出來了,沒地方去,讓她收留他。
紀如謹怎麼可能同意他住進來,她並未答應他回頭重新跟他在一起,瞧著直接坐進了沙發裏的他,惱的過去拽他,
“你自己不是有房子嗎?就算被你媽攆出來了,也有許多住處不是嗎?”
“可是我就喜歡你這裏。”
他賴在那兒不肯走,
“而且,這房子當初也是我買下的,應該也是我的產業。”
紀如謹哪裏想到他會這樣的無賴,氣的咬牙,
“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當初他買了這房子,因為是送給她的,所以當時房產過戶手續也都辦了,是寫的她的名字。
“那我不管,反正是我的錢買的。”
他將自己高大的身子往沙發上一靠,就那樣笑著看向她,紀如謹已經被他氣的無話可說,
“好,你不走,我走!行了吧,你的房子還給你!”
她說話這話直接轉身就走。
“如謹!”
他慌了,起身一把拉住了她,兩人身形踉蹌之下就那樣一起跌進了寬大溫軟的沙發裏,是她纖瘦的身子正好被他抱在了懷裏,薄玄參忍不住了,將埋在自己心中很久的話題拋了出來,
“為什麼還這樣排斥我?那天晚上我們明明都在一起了!”
紀如謹別過臉去不看他,
“我說過了,那天晚上隻是一場酒醉後的放縱,我忘了,你也忘掉!”
在美國的最後一晚,是對方公司舉辦的晚宴,他們都參加了,她本來是打算滴酒不沾的,可是某個男人拖著她不停的到處敬酒喝酒的,最後她喝的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