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父這一場病,在醫院住了近半個月才康複。
這段時間一直是紀母在照顧紀父,紀如澤沒課的時間也耗在那兒,紀如謹則是晚上下班和周末去,一日三餐的飯菜則是路馨語那裏給負責了,每天都差了家裏的傭人送到醫院去。
一開始紀如謹覺得很是過意不去,但是路馨語對她說,
“學姐,你就別跟我見外了,反正我們家每天也要吃飯,不過就是分量上多做一些而已。”
對於紀如謹當初幫自己度過了難關,路馨語一直心存感恩。所以現在紀如謹遇到了困難,路馨語也傾力幫助她。
至於薄玄參,這段時間也是頻繁的往醫院跑去探望紀父,紀母在紀父身體好轉了一些之後,跟紀父說了那晚薄玄參忙前忙後甚至還幫他按摩過腿的事情。
紀父也很驚訝他能做到這樣的地步,相當於半個兒子了。
紀父當然也知道,薄玄參之所以會這樣做,全都是為了他女兒。
紀父跟紀母一樣的想法,在這之前都認為自家女兒高攀不起他這樣有錢的男人,自古以來門當戶對的道理所有人都懂,所以他們不願女兒進了他們薄家的門受委屈。
隻是沒想到,這個薄玄參倒還挺真心實意的。
紀父並不是那種思想頑固保守的人,雖說門當戶對固然重要,可如果他們是真心在一起的,他也不會做出棒打鴛鴦這樣的事來。
這段日子以來他瞧著薄玄參往他這兒跑的挺勤的,但是女兒可能還一直礙於那天晚上他讓她母親轉達的那句門當戶對的話裏,也礙於他的身體,一直對薄玄參的示好視而不見。
於是出院那天,薄玄參也來一起接他出院,忙前忙後一通又自告奮勇又送了他們回小鎮之後,紀父開口挽留薄玄參,
“小薄如果回去沒什麼事的話就別走了,留下來吃午飯吧。”
紀父此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了,除了紀母。
私下裏紀父已經跟紀母說過了自己的想法,說他覺得住院的這段時間薄玄參的表現挺真誠的,不像是要跟女兒玩感情遊戲。然後又說如果他們倆是真心相愛的話,不打算再繼續阻攔下去了。
紀母也同意他的決定,沒有什麼比兩個孩子的快樂幸福更重要的了。雖說自古以來門當戶對最重要,可也不是沒有門不當戶不對但卻生活的很幸福的。
紀父紀母都是那種開明的家長,從來沒有對一雙兒女的事情幹涉過太多,最初薄玄參來家裏那次,他們並未感受到他的真誠,所以也並不知曉他對女兒的情意到底有多深。
這一次紀父住院,是一次很好的考驗薄玄參的機會,而他的表現讓紀父很滿意,所以橫在薄玄參麵前的那道阻礙,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掃除了。
而紀如謹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碌奔波著,尚未來得及從母親那裏聽來他們的決定,所以此時乍一聽到父親的話,著實愣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父親開口留薄玄參吃飯意味著什麼,可她這些天來還一直在盡量避著他呢。
在父親最初入院的幾天他一有時間就過去,她也有跟他說過讓他不用再來了,也間接的暗示過他她父母不同意他們的事,讓他放棄。
可他就跟沒聽到她的這些話似的,依舊每天都過來,她隻好盡量能避開他就避開他,即便沒避開的時候,她也是幾乎不跟他說話的。
而這段時間以來,他也沒再對她在感情的事情上糾纏不休,每一次見麵也隻字不提讓她回頭的事。
她知道,他是顧忌著她現在的感受,她父親生病,她又怎麼可能有心情跟他談情說愛,所以他聰明的選擇了對感情的事避而不談。
事到如今,她真是對他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也生不出任何的排斥之心來,所以聽了父親的話,在最初的怔愣之後,剩下的就隻剩淡淡的喜悅了。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明明回了國以來她一直在各種拒絕排斥他的,結果到最後自己還是原諒了他重新接受了他。
而因為父親出院也從學校請了假一同回來的紀如澤,在聽到父親的話時也愣了愣,他也沒想到父親能鬆口。
還想著父親母親能多考驗考研他呢,倒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比他還要先鬆口。
紀如澤一直還對薄玄參心存芥蒂,原因在於他知道以前他跟他姐有過一段情,但是他又拋棄了姐姐娶了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