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薄青黛在給紀如謹打過一開始的那通電話之後就後悔了,她這是做什麼呢,人家如謹正跟二哥蜜月呢,她打電話過去告訴紀如謹這樣的事情,不是存心讓她沒心情度蜜月嗎?
她雖然有時候挺沒心沒肺的,但她也不是一點都不懂事,所以後來那次紀如謹又給她打電話來詢問的時候,她隻是平靜的說一切等紀如謹回來再說,沒有再繼續打擾紀如謹的蜜月。
所以在機場接到紀如謹跟薄玄參之後,薄青黛抱住紀如謹,忽然很想哭,
“如謹,你終於回來了。”
這世上怕是隻有紀如謹一個人,能讓她放心的傾訴自己跟薄扶蘇這段無法告人的感情了。
這輩子能有這樣一個知己好友,就已足夠。
紀如謹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努力用輕鬆的語氣化解氣氛,
“這麼想我啊?”
一旁的薄玄參不滿她心裏隻有紀如謹的行為,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叫二嫂!以後不準直呼名字。”
薄青黛,“......”
她這個二哥就是這麼的小氣,睚眥必報。
她跟紀如謹都這麼多年的同學兼朋友了,整天如謹如謹的叫慣了,他現在讓她叫二嫂?
如謹都沒嫌棄她呢,他竟然嫌棄她。
真是的,她覺得他才不是他的親二哥。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著的薄扶蘇笑著招呼他們,
“走吧,先上車再說。”
因為薄青黛的那通電話,紀如謹跟薄扶蘇打招呼的時候,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說實話,從女人的角度來看,薄扶蘇真的是一個很迷人的男人。
他不僅有著成熟沉穩的氣質,還有著好看的五官,又或許隱居在山間久了,他身上還不時地流露出許多俗世中人沒有的瀟灑和淡然。
紀如謹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就是覺得薄扶蘇很迷人。紀如謹到現在還記得當年薄青黛生日會上,薄扶蘇一襲白色西裝風度翩翩侃侃而談為薄青黛主持生日會。
後來又遇見薄玄參之後,回去的時候一群同學無不感歎著他們薄家的高顏值,男的英俊瀟灑,女的也窈窕俏麗。
而在蜜月這段時間,她因為薄青黛的那通電話,也有試探著問過薄玄參關於薄扶蘇的一些事情,但是每次她問了沒幾句他就很是不高興的給她臉色看,原因是她對別的男人的關注有些太多了,他不允許。
她隻好打消了從他這裏探聽信息的念頭,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薄玄參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
對於薄扶蘇跟薄青黛同時出現在機場接他們,薄玄參倒是沒有任何的表態,隻拎了行李摟著紀如謹轉身走了出去,薄扶蘇跟薄青黛並肩跟在他們身後。
薄扶蘇看著薄玄參摟著紀如謹在懷裏小心翼翼護著的親密舉動,心裏忍不住的刺痛了一下。
他也想在人群之中這樣光明正大地摟著她,牽著她的手,對她噓寒問暖,可是對於目前的他們來說,那是不現實的。
即便他早就已經隱退許久甚少有人認得他,即便她也是溫城最低調的千金,但一旦被人拍到,拿出來刻意放大,後果也不是他們還有薄氏所能承受的。
這樣想著,他忽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想放手。
他是一個男人,可以不在乎任何來自外在的眼光,但是她作為一個女孩子,肯定很希望能有一個公開承認的男友,將她好好嗬護寵愛,讓她享受來自別的女人的豔羨。
就像被薄玄參全程嗬護照顧著的紀如謹那樣,機場裏來來往往的人,尤其是女人,看向紀如謹的視線,都是嫉妒著羨慕著的。
而這些,都不是他所能給予她的。
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薄青黛,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沒心沒肺的跑了幾步追上了前麵的薄玄參跟紀如謹,不顧薄玄參不滿的視線,挽著紀如謹就跟她問東問西的。
他邊走著邊看著她生機勃勃的背影,不由得勾起唇角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
她從來都是這樣的簡單,二十幾年的生命裏一直都活得輕鬆自在,快樂無憂,他難道真的要拖她入這個沉重的漩渦嗎?如果要她承受那些風言風語,她的臉上還會有這樣明亮的笑容嗎?
這一刻,他想過了退縮。
而因為心裏有了這樣的想法,他的心情也跟著低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