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黛回了自己的房間裏就給薄扶蘇打了個電話,薄扶蘇正在開車,看到她打來電話之後,找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停下了車來,他需要好好安撫一下他的小女人的情緒,需要她好好的配合他,所以他不能在開車的時候分心。
薄青黛的聲音裏全是委屈,
“大哥......”
剛一開口,就已經快要哭了。
薄青黛從未像這一刻這樣想念他,這樣渴望被他擁在懷裏疼著。
她也不敢想,如果父母一直不同意他們在一起要怎麼辦。
這讓她想起紀如謹曾經問過她的,如果就這樣放棄他,嫁給別的男人,她會幸福嗎?
那個時候她還不能肯定自己的答案,這一刻她可以很肯定的說:她不會幸福!這個世上隻有一個薄扶蘇,隻有他一個人能讓她幸福,她隻想嫁給他一個人,隻想跟他一個人白頭到老!
想著這些,再想著自己跟他現在的處境,她相當於被薄母禁足了,她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見到他,眼淚終究是落了下來。
她難過的哭了起來,薄扶蘇的心又能好受到哪裏?隻會比她更疼。
“青黛......”
他在電話這端溫聲喊著她的名字安撫著她,
“別哭。”
她哽咽著,
“如果爸媽真的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怎麼辦?”
“不會的,相信我。”
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我們這隻是暫時的分開而已。”
薄扶蘇在賭,他相信薄父薄母不是那種冷漠固執到不通情理的人,薄母雖然看似刻薄,但她對孩子還是很疼愛的,即便她不考慮他的感受,但薄青黛總歸是她的親生女兒。
他在賭,賭他們不會狠心的完全不顧薄青黛的感受。
“青黛,你聽我說。”
他柔聲勸慰著電話那端傷心的人兒,
“你不要生爸媽的氣,換位思考一下,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們肯定一時也接受不了,給他們時間,讓他們冷靜,讓他們商量思考。”
薄扶蘇終究是成熟穩重的,他井井有條的話讓薄青黛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在那端繼續說著,
“這段時間我們就暫時不見麵了,你聽你媽的話,她讓你呆在家裏就呆在家裏,不要跟她慪氣,也不要說她不愛聽的話惹她生氣,過幾天你二哥會跟她提讓你回去上班的事,等你恢複上班了,我回去看你。”
“過段時間是媽的生日,即便不承認我們現在的關係,但是作為他們養育了這麼多年的兒子,我也應該回去為她祝壽的,到時候我們再爭取一次。”
他一字一句地囑咐著她,
“我說的你都懂了嗎?”
薄扶蘇這樣問著她的同時也降下了車窗來,讓外麵的冷空氣灌進來,驅散他渾身的燥熱之氣。
事情弄成這樣,即便他早有準備,但也還是焦躁著的。
沒有誰比他更渴望得到薄父薄母的認可,沒有誰比他更渴望早點得到她。
然而理智告訴他,急不來,也急不得。
所以他也隻能等,也隻能告訴她耐心的等。
其實他在這樣安撫著薄青黛,也是在安撫著自己。
“我懂。”
薄青黛剛剛的委屈難過,被他這樣一番安撫之後,情緒也冷靜下來了。
“那就好。”
薄扶蘇在車裏抬手解了兩顆襯衫的扣子,焦躁讓他整個人都發熱,即便車外的冷空氣灌入,也無法緩解,
“青黛,我愛你,我也想你。”
他如是低沉呢喃著自己對她的愛意,讓那邊的薄青黛微微紅了臉。
不可否認,跟這樣高情商的男人戀愛,真的很讓人舒服。
靜靜停在路邊的車子,搖下的車窗裏正打著電話的男人,讓來來往往過路的人都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他眉眼清俊,氣質出眾,舉手投足間皆是迷人的優雅,從他解開的襯衫扣子裏可以看到他性感的喉結,而他對著電話溫柔低語的模樣,更是讓過路的女性被迷的七暈八素的。
察覺到路人過多的注視,他冷了眉眼搖上了車窗,電話那端傳來女人羞澀的話語,
“我也愛你。”
他原本冷了的眉眼再次舒展了開來。
跟薄扶蘇打了一通電話之後,薄青黛鬱悶的心情總算舒緩了一些,就那樣躺在自己的床上,出神的看著天花板。
作為薄家最受寵的小女兒,薄大小姐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愁為何物。
薄母敲也沒敲她房間的門就直接進來了,因為帶著怒氣怨氣,所以薄母開門的動作很重,關上門的動作也很重,薄青黛被驚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就看到自家母親冷著臉走了進來。
“媽——”
她小聲地喊了一聲薄母,然後偷偷看了看薄母的臉色。
薄母進來就直接抬手戳了戳她的額頭,
“薄青黛,你是不是傻?”
“你喜歡誰不好,喜歡自己的大哥,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
薄母想著這段亂七八糟的關係就覺得鬧心。
薄青黛低眉垂眼做受氣小媳婦樣,薄扶蘇剛剛不是說了嗎,不要跟她媽對著幹,不要反抗,不要惹她生氣,所以她就照做了。
薄母瞧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又不言不語,弄得薄母倒沒法再罵她什麼了。
隻能再次生硬地聲明自己的立場,
“反正我不管,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哎呀老媽——”
薄青黛從床上下來,過來挽著薄母的胳膊搖晃著撒嬌,不能對著幹,但是她自己覺得自己可以跟薄母撒嬌啊,撒嬌是她作為最小的女兒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一種手段。
無論是對薄父還是對薄母,又或者是對薄扶蘇和薄玄參,她隻要稍微撒嬌哀求,幾乎沒有他們不答應她的事。
她貼在薄母身上,可憐兮兮的,
“媽,您別這樣嘛,我是真的挺喜歡大哥的,您看他外形很英俊,也有自己的事業,關鍵是對我好啊,很寵我,也很疼我,最重要的是這麼多年大哥的人品你們也都了解啊,不用擔心我被騙什麼的。”
她極力為薄扶蘇說著好話,薄母想將她推開,但是奈何她黏自己身上黏的緊,薄母氣的隻好說,
“就是因為對他的人品太放心,所以才讓你被他騙去了。”
薄青黛也不管她說什麼,隻搖著她的胳膊,
“老媽,我知道您最疼我了,您就成全我吧......”
薄母被她煩的要命,推開她就轉身走出去了。本來她是想來訓自家女兒的,但是她這副黏乎乎的樣子貼在她身上,讓她幹脆發不出火來,終歸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
薄母回了房間,就見薄父戴著老花鏡,正將一個鐵盒從抽屜的最裏麵拿出來,打開,裏麵是一張泛黃的紙張,上麵寫著“收養協議”四個大字。
是當初他們收養薄扶蘇的時候,政府機關給開的證明,那個時候不像現在,都有專門的收養證,那個時候隻是一紙手寫的收養證明,上麵政府機關給蓋了章。
薄母一看薄父拿出這個來,頓時急了,
“你這是幹什麼?”
薄父沒說話,就那樣戴著老花鏡將那一紙證明細細看了一遍,然後又收了起來。
薄母看著他這樣的舉動,心涼了大半,
“老薄,難道你真的要成全他們?”
這紙收養證明一公開,薄扶蘇跟他們薄家沒有血緣關係的事情就澄清了,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但是即便他們不是親兄妹了,流言蜚語又怎麼能夠阻止?
到時候還不知道外界要說他們什麼呢?畢竟現在的社會,人心險惡。
薄父將那紙證明小心翼翼收好,然後上鎖,最後才回過頭來看著薄母,
“難道你不覺得,扶蘇是一個很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嗎?”
男人的思維方式,跟女人的思維方式總是不一樣的。
薄父當然也介意這樣一段混亂的關係給薄家帶來的影響,但是作為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他更傾向於看重女兒的幸福多一些。
更何況,薄父本來對薄扶蘇這個人也是欣賞的,疼愛的,如今換種關係他們繼續成為親人,他在冷靜下來之後思考了一番,覺得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薄母卻反之。
她雖然也疼愛薄青黛,也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但她很大程度上還是無法接受這樣一段關係的,她以後外出打牌什麼的,那些人還不知道要怎麼討論他們薄家呢。
於是薄母再次在兒女的婚姻大事上陷入孤軍奮戰的境地,當初薄玄參跟紀如謹的時候也是這樣,家裏所有人都支持他們,如今到了薄扶蘇跟薄青黛身上,又是如此。
薄青黛被薄母在家裏禁足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薄玄參打電話來了,給薄母,
“媽,您打算什麼時候讓青黛回來上班?作為公關部的一員,雖然她的職位不是最重要的,但許多事情離了她也不行啊。”
薄母不願理這個跟自己不在同一戰線上的兒子,很是不耐煩地回複薄玄參,
“不知道,再說吧。”
薄玄參給自己的母親提著建議,
“媽,難道您為了阻止他們倆在一起,要一輩子禁足青黛不成嗎?您關得住她的人,可關不住她的心哪,而且,您越是這樣關著她,估計她的反抗情緒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