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把豆腐在手心切成塊,放進鍋裏。
鍋裏在煮一鍋鯽魚湯,湯汁濃白,鮮香的味道直往人鼻子裏麵鑽。
陸向北的肚子不爭氣叫了聲。
自從家裏廚房弄好,阮青就正式開始學著做飯。
她也不是天天做,畢竟地裏的菜都沒長出來,去縣城又太遠,所以大多數時候夫妻倆的午飯和晚飯還是吃的食堂,隻有早餐固定自家開火。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裏,阮青跟著菜譜,學會了怎麼做饅頭,如何煮粥好吃,竹筍的十八種吃法,如何醃製爽口的鹹菜,廚藝突飛猛進。
這道鯽魚豆腐湯是她第一次做,因為過程簡單,她也很有信心。
鯽魚湯想煮白,得先煎魚,煎得兩麵金黃,再加熱水大火煮開,滾兩滾後轉小火慢燉,就能燉出這種濃白的湯汁。
阮青跟陸向北說了這道菜要怎麼做,又歎氣抱怨:“就是要用不少油,家裏的油快用完了。”
相比短缺的糧食,其實現在更缺的是油。
阮青每個月能分到五兩油票,陸向北多一點,有八兩,加起來也就一斤出頭。
雖然後世都宣傳少油少鹽的健康飲食,但實際上,在油脂攝入不足的時候,人是很容易餓的。
她也不想和別人家一樣,做飯的時候用布沾點油擦鍋,做出來的飯菜沒滋沒味。
陸向北說:“我想想辦法。”
“什麼辦法?”
阮青眼神一亮,猜測會不會要去傳說中的黑市換。
但現在武鬥這麼嚴重,真的還有黑市敢開嗎?
陸向北不準備說,揉了下妻子的腦袋:“現在可以吃飯了嗎?”
“還要等等,豆腐要多煮一會才好吃,你要餓了吃點這個填填肚子。”
阮青打開櫥櫃,把裝著巧克力的碗端出來。
“給。”
“巧克力?”
陸向北皺眉,說不吃。
“嚐嚐吧,我加了糖,應該不會很苦了。”
他沒動,眼神抗拒,顯然是不相信。
“吃一點看看。”
阮青拿起一塊巧克力遞到他嘴邊。
兩人僵持了下,陸向北抵不過妻子期待的眼神,無奈張嘴。
阮青把巧克力送進去,問道:“怎麼樣?”
陸向北抱著嚼藥片的心態咬了一口,吃著吃著,眉頭漸漸鬆開。
嘴裏的巧克力苦味比之前吃過的減輕很多,舌尖剛嚐出苦澀,就有甜味蔓延抵擋,巧克力本身的香與奶香混合在一起,產生一種極為特別的味道。
“好吃吧?”
阮青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陸向北點了點頭,表情透著一股滿足,引得阮青也有些饞。
她說:“我也想嚐一嚐。”
陸向北拿了一塊巧克力遞過去。
阮青壓住他的手:“不想吃這個。”
對方露出疑惑的神色。
她放下碗,衝陸向北招手,對方順從地彎腰,含混不清問:“怎麼了?”
阮青樓主她的脖子,踮起腳湊上去,吻住他的唇。
因為之前被巧克力壓過,使得唇瓣也帶上一些巧克力的味道。
阮青慢吞吞吸允掉殘留的餘味,又用舌尖撬開唇瓣,往裏深入。
陸向北迷茫一瞬,很快便轉守為攻,一手捏著阮青的後頸,盡情地吻上去。
每次到這種時候,阮青都覺得很不服。
明明都是新手,憑什麼這家夥的技術就要比自己好?
難不成自己不夠聰明嗎?
好勝心強烈的阮青決定要扳回一城,用盡手段想要把陸向北比下去。
一番長吻,兩個人氣喘籲籲。
阮青有些暈乎,被放開後靠著陸向北肩膀,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勾出一抹特別風流浪子的笑:“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