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這麼說,無非是寬慰我。她怕我緊張。但是,也不能總讓露西衝在第一線,這一次,我也得有所表現,雖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表現。
這是我們早就商量好的策略。那隻飛蛾的巨大體型一旦發起攻擊來,瞬間就會把我碾壓成粉末。我們還不知道它有什麼其他的本領。
按照計劃,我的任務是確定飛蛾身上的白玉。那些白玉具有刺激生物體,令其產生變異的能力。搞掉它們,就能夠製服飛蛾。
阿樂文圖這樣說。而他的答案就從傳頌的傳說中得到的。他們這些前來獻祭的人,都還要活著回到部落去的。
我和露西準備妥當,這才朝祭壇的方向走去。祭壇那裏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什麼危險。然而,越是如此靜謐,就越是透著一股邪性。
“你為什麼來?”露西問道。
“什麼?”我覺得奇怪,露西的問題似乎有所指,但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哦,你說是來打飛蛾嗎?我不來,還能有誰陪你來呢?”我隨即解釋道。
露西擺擺手,“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為什麼來走這一趟。你不來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了,更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做這一類的事情。”
原來她說的意思是這個。
“因為我很想見一見妖玉翡翠。”
“就隻是如此嗎?”露西問道。她突然變得刨根問底起來,“如果就是這樣的話,那麼,你的心根本沒有辦法安定下來,或者說,你也見不到妖玉翡翠,你的內心深處必定有讓你走到那一天的東西。”
我不語。露西突然變得跟傳教的人一樣,說著夢一樣的話,卻讓聽者的內心不再靜如止水。
“你跟約翰、李教授不一樣。從根上說,就是兩類人。”
我明白露西的意思。約翰是出資人,李教授是知識儲備,兩者走到都是高高在上的路線。但是,我不管是從錢上,還是從知識上都沒有辦法跟這兩位相比。我能做的,就是賣力。
“他們兩個是做一把就走的人,一個看重的是錢,一個看中的名,說到頭,錢和名都是一樣的。然而你卻不一樣,你是要跟翡翠一輩子的,這就像是夫妻兩個一樣,又像是朋友一樣,沒有辦法分離。”
露西緩緩說出來,讓我震撼不已。
我沒有想到露西的意思竟然是這樣。她說的並不是不對,而是就是我自己,也不曾考慮的這樣深刻。如果是為了錢財和名聲,我大可不必冒險來走這一趟。隻要我老老實實地呆在場口,憑借著我的本事,不出三年我就能夠名震滇西,富甲一方。
老爹紮紮木合也曾經說我,骨子中有一種躁動不安的情緒,早晚要把這種因素拔除掉,就像是拔除野草一樣。我參加這樣一次冒著性命危險的旅程,也就是這種躁動不安。
“你或者說的是對的。”我說道,“有人曾經說我骨子中有不安穩的氣,隻有把它馴服了,才能順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