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帶著她就相當於帶著一個累贅。露西告訴她,如果發生意外,沒有人會保護她。椿的眼睛看著我,又看著馬臉仔。她的眼睛是會說話的。她好像已經篤定我和馬臉仔還會再救她。
我才沒有那麼啥呢。當時,我心裏這麼嘟囔道。我假裝沒有看到她的眼睛。
椿並沒有失望的樣子。善良的馬臉仔總是給她幫助和鼓勵。他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椿微笑著,“沒關係,我能保護自己。”
的確。她是一個毒藥專家嗎,自然也會用毒。說不定她渾身上下都是毒,任何猛獸都不敢侵犯她的。
我在意的是她的過去。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但是,一聊起這個問題,也隻能聊到掛甲屯,再聊,她就會臉色慘白地暈倒過去。
我試了三次,她都暈過去了。嚇得我也不敢再問了。但露西卻嚐試著問她這個問題。但椿既不回答也不理會露西。這讓露西惱火卻又不知道如何發泄。因此,常常站在木筏的一端扔石子。
沿著流速緩慢的河流又走了兩天。河道變得狹窄,河水的高度也變得很低了。我們把木筏拴到岸邊的大樹旁邊,以免它順流而走。
我們改成陸上行走。雨林中濕熱的環境滋生了大量的蚊蟲。這些蚊蟲從來沒有吸食過人血,但是想必人血要比那些動物的血更加甜美,它們不顧被打死的危險紛紛撲到裸露的皮膚上。
大象雖大也怕蚊蟲。這些家夥身子小,數量多,攻擊起來就沒有停息的時候。如果是驅蟲藥物沒有丟失,那自然不是什麼問題。但是現在,我們狼狽極了。
椿尋找來一種寬大的植物葉子,跟煙草的葉子很像。她讓我們把這種葉子團成一團,擠出汁液來,擦在身上。
葉子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味道。它一散開,那些蚊蟲就避之大吉。
“果然好用!”眾人都非常高興。
“它叫水椿。其貌不揚,但它本身散發出來的香氣能夠驅散蚊蟲。厲害吧!”椿得意地說道。
“恐怕不是這樣吧。它可一點都不是其貌不揚,相反,是國色天香吧。瞧你,身上沾染了這種水椿的香氣,又這麼漂亮,把這些老爺們的心都抓跑了!”
露西的話音都不對。這誰都聽出來。她說這話是針對椿的。椿的清純與她的妖媚相比,又是一種風味。椿的美是一種正氣的美,比她要高出一籌。露西感覺到自己被比下去了,心中自然是十分不痛快。
椿聽她一說這話,立刻閉住了嘴巴,不再言語。這反而讓大家覺得露西處處咄咄逼人,無理取鬧。
露西仍然說些冷嘲熱諷的話,意圖把椿激怒。但椿根本就不搭露西的話。
我們四個誰也不言語。前麵開路的開路,後麵斷後的斷後。露西很久沒有這麼多話了。她說著還覺得不悶。關鍵是,誰先開口,恐怕就會撞到露西的槍口上,她肯定會跟你沒完沒了。
劈開藤條的一瞬間,我感覺到眼前一亮。一道刺眼的陽光照過來。馬臉仔在我身後一把拉住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