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痛叫一聲,隨即不再叫了。她是不想讓我再小看她嗎?居然隻叫了半聲,就硬生生地忍下來。
扶正的那一瞬間可是骨肉相挫的時候,非常疼痛。大老爺們都忍受不了,她一個弱弱女子卻能忍下去。我心中頓生敬意,心裏打算以後再也不說讓她走的話了。
“馬臉仔,你認得白漿草吧,去找一些來吧。”
馬臉仔答應一聲去找白漿草。白漿草是一種生長在樹上的草,很常見,紅色的枝幹,斷掉之後從裏麵流出白色的汁液。這種汁液有活血生肌的效果,用來外敷跌打損傷是再好不過的了。
“你怎麼老叫他馬臉仔,馬臉仔的?難道他沒有名字嗎?”
椿的問題還是第一次聽到。我頓時一愣,“他的名字叫篤旺。我們兩個是要好的朋友,在一起喊馬臉仔喊慣了,叫名字反而不習慣。”
“怪不得呢。不過,我還是要叫他篤旺好了。”椿說道。她這是在努力要融入到這個團體中來嗎?隻怕沒有她想的那樣簡單。至少露西那一關就很難過。
露西的反感是每個人都看得出來的。但約翰周是怎麼想的,卻不那麼容易看出來。先前聽說了椿帶有病,他是嚇的半死的。但後來椿解釋之後,他又很快恢複了往日的鎮定自若。
我以前就覺得這個人城府很深,經過這件事情更是覺得我的判斷是對的。他對椿是冷眼旁觀,恐怕真心也不希望她留在大家的身邊。
“隨便你了,我想他也不會有意見的。”我一邊揉開她腳踝的淤血,一邊隨口答道。
馬臉仔到底要搞什麼呢?剛見到露西的時候,被露西迷的五迷三道,連看露西一眼都會臉紅說不出話來。現在又遇到了椿,對椿是照顧有加,嗬護備至。這小子難道是一個花心大蘿卜,見一個喜歡一個?我可看不出來。看來,我沒有跟他解釋露西的事也沒有關係。這家夥看到比露西更好的女人,立刻就移情別戀了。
我正胡思亂想,馬臉仔帶著白漿草回來。我趕緊給椿用藥,用木棍固定好。當天我們就原地休息,反正進了這叢林裏就沒有必要計較時間了。
夜晚篝火旁。
椿已經睡著了,照顧她的馬臉仔也睡著了。篝火映著他們的臉上都紅彤彤的,突然,我感覺到溫馨。那是久違了的家的感覺,是我離家出走後再也沒有感覺到情感。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哎,看什麼呢?”露西調皮地用手裏的木杆捅了我一下。她以為我在看椿。
“小心點,你這家夥可是帶尖的,會傷人的!”
“瞧你這脾氣大的,怎麼,就是要傷你!”
露西瞪了我一眼,繼續削她手裏的箭。靠著她的這個工具,我們真的可以從水裏刺到魚。不過,目前也隻有她一個人能夠做到。那可是很又技術含量的工作,要求眼手快,而且力道要足,不然刺不透魚的身體。
不過,她現在削的是小一號的箭杆。同時,我看到她身邊還放著其他的剝離了樹皮的木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