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澤南進去房間裏沒有多久,宋予喬的一個閨蜜路路就找來了,當時徐婉莉躲在樹後麵,沒有吭聲,就看路路一臉的神色匆忙,手中那握著包包的袋子。

路路進去之後,徐婉莉偷偷地轉到旁邊的窗戶外,去看了一眼。

她看見,路路剛剛給葉澤南端了一支玻璃杯,給他倒了一杯水,葉澤南仰頭,把那杯水喝下。

難道

這是兩人要背著宋予喬偷情嗎?但是又為什麼要在宋予喬的房間裏呢?

然後,不過五分鍾,令徐婉莉驚訝的是,葉澤南翻身把路路壓在了床上。

站在窗外的徐婉莉愕然地喘氣,她撫著胸口,天啊,她看見了什麼?

既然葉澤南能和這個女人做,那麼她也能!

她多麼渴望,如果此刻,在葉澤南身下的女人,不是那個路路,而是她!

徐婉莉在外麵站了許久,裏麵的呻吟聲和喘息聲全都竄進了耳朵裏,聽著都是一陣臉紅心跳的,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必須去喝一些涼水。

轉身走著走著,就看見了斜挎著包走過來的宋予喬。

徐婉莉心裏已經有了想法,直接走上前,叫了一聲:“宋予喬!”

當時,宋予喬看見徐婉莉,並沒有什麼好臉色,更何況,徐婉莉的母親作為宋予喬父母的第三者,讓自己原本完好的家庭破碎,母親帶著弟弟去了國外,徹底讓人厭惡,“什麼事?”

“剛剛你男朋友去你的房間了。”徐婉莉說。

徐婉莉看著宋予喬走向自己的房間,在她身後惡狠狠地想,等到你看到你男朋友和你閨蜜滾了床單,你就不會用這種高傲的姿態了。

其實,就算徐婉莉不說,宋予喬也是要回自己的房間的。

因為葉澤南今天從c市回來,說了要給她一個驚喜。

隻不過,是驚喜麼?

在徐婉莉看到電視上的電視直播,而竊竊發笑的時候,喬沫也看到了這則新聞。

年底完婚。

是跟誰?

當然,喬沫不會那麼傻的認為,是跟那個小霞伺候著的假千金徐婉莉,她在外麵沒有得到過一丁點的消息,說葉澤南已經結婚了,但是

剛剛這樣想著,她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是蘇慶。

電話裏,蘇慶說:“我已經查到了,葉澤南現在的妻子,就是一個叫宋予喬的女人,在葉氏旗下的一個小廣告公司裏做助理,原先在夜色,我看到過她。”

隻不過,蘇慶隱去了帶著宋予喬去夜色的人,是裴斯承。

他現在第一個想要報複的就是葉澤南,然後是顧青城!

為了利益,為了手邊唾手可得的利益,卻被無情的拿走,他就算是舍棄了自己的命,也要拿到!

喬沫聽著,沒有說話。

蘇慶繼續說:“作為交換,你也該告訴我,那個懷了葉澤南孩子的女人,是誰。”

喬沫盯著電視上葉澤南英俊的側臉,看他麵對記者的泰然,記者提問環節結束,他在人群中退場,電視裏已經切換了其他新聞。

蘇慶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說:“誰?”

喬沫轉眼看著窗外一層細密的金色陽光,說:“徐婉莉,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葉澤南的。”

宋予喬從茶室出來,沿著馬路走了一段路,接到了周海棠的電話。

“予喬,發布會已經結束了啊,你現在在哪兒呢?還在後台嗎?”

“不在,我有點事情出來了,”宋予喬說,“你回去把照片和錄音筆交給戴琳卡,我稍後就回。”

掛斷周海棠的電話,然後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

前麵的司機師傅問:“去哪兒?”

宋予喬愣了一下,報上了華箏禮服店的地址。

華箏的禮服店,在這個時候一般都沒有人。

宋予喬推門走進,門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外麵的收銀台前,隻坐著一個店員,是宋予喬來的時候見過的店員,一個挺伶牙俐齒的小姑娘。

“予喬姐,來了啊。”

宋予喬笑著點頭:“華箏在麼?”

小姑娘指了指裏麵貼著“閑人勿擾”的設計室,說:“在裏麵畫圖紙呢,用不用我去叫她?”

宋予喬擺了擺手:“不用。”

小姑娘見宋予喬是熟人,就多了一句嘴:“華姐這兩天每天早上一開店門就來了,有時候來的比我還早鑽到裏麵一整天都不出來,中午吃飯也是我去送的,等到晚上關門才出來,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出了什麼事情

宋予喬首先就想到了,那天晚上,華箏醉酒要找裴斯承說話,然後裴斯承開車送華箏回到華家。

那個晚上,宋予喬沒有問裴斯承到底和華箏說了什麼,華箏也沒有再打電話給她。

宋予喬推開門,正對著窗口,是一張黑色的大理石長桌,上麵全都是散落的白色素描紙,華箏趴在桌子盡頭,手裏拿著一支鉛筆,正在草草的畫著,聽見門響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見是宋予喬,又低下了。

華箏說:“你找個地方隨便坐,有點亂,懶得收拾了。”

宋予喬走過去,看見華箏筆下,正在設計的是一條非常漂亮的婚紗裙,單肩的設計,超長超大的裙擺,胸口是折疊的設計,十分漂亮。

在靠近門口的一張小桌上,有一個電熱壺,宋予喬走過去摸了一下水溫,已經冷了,幹脆又重新換了一壺,插上電源,才搬了一把椅子坐過來。

“華箏,過會兒我們去吃麻辣香鍋吧,這一次要特辣的。”

華箏安靜的讓宋予喬有些不適應。

以前,不管是和華箏,還是和路路在一起,她們三人中,最鬧騰,最能說的就是華箏,還記得上一次一起吃麻辣香鍋,特辣的,結果三個人都辣出了眼淚,痛哭流涕的。

華箏反應過來,從剛剛畫好的一疊素描紙裏抽出來一遝來,給宋予喬:“你從這裏麵挑一套,回來你結婚,我做了送你。”

“我婚還沒有離呢,你等我離婚了。”

華箏又把素描紙拿了回來,“那行,等你和葉澤南離了婚,我先放一萬響的鞭炮慶祝一下。”

華箏坐在椅子上依舊低著頭畫圖,宋予喬就幫她把桌麵上各種禮服裙的圖紙收了一下,又衝了兩杯蜂蜜柚子茶,端上來給華箏一杯。

等到快六點的時候,華箏終於完成了一套婚紗的設計,她將圖紙豎起來,透過窗外的光看了一眼,拿給宋予喬:“這套婚紗最適合你了,等我稍作修改,我就給你當新婚禮物,你也別挑了走,我們去吃麻辣香鍋。”

仍舊是到原來她們最喜歡吃的那一家麻辣香鍋的老店,照例是華箏選擇肉,宋予喬選擇青菜,然後兩人要了一份特辣,直接要了一打啤酒。

華箏察覺到宋予喬皺眉,就說:“這一次我請客,你可不能說不喝酒啊!就算是為了我你也要喝!”

“是,為了你,幹!”

宋予喬要了兩個一次性的紙杯,原本說要倒酒,但是華箏嫌棄那種紙杯喝啤酒太矯情,一點都不過癮,索性兩人就開始就著瓶嘴喝啤酒。

宋予喬這話說的真是沒錯,原先她還沒有和葉澤南好的時候,路路經常打趣這兩個人,說她們倆形影不離的,幹脆掰彎了倆女人過日子算了,華箏就順水推舟叫宋予喬叫“老婆”,宋予喬聽了真是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後來,她和葉澤南開始交往,華箏也有了第一任男友,隻不過那個男友,華箏並不喜歡,她隻是想要找找戀愛的感覺。

一直到三年前,宋予喬懷著內心的不甘和怨恨嫁給葉澤南,華箏遠渡重洋,去追裴斯承。

“你跟葉澤南,剛開始誰他媽能知道他這麼不是人,”華箏說,“你不知道,當時我和路路,都一心以為,你是能和葉澤南牽著手從高中到大學,然後一塊兒進墳墓的那種,現在你也這樣兒,我她媽都不相信愛情了。”

宋予喬搖搖頭:“我也不相信了以前,我最崇拜的就是我爸,就是葉澤南,但是這兩個人在同樣一個夏天,一個婚內出軌娶了小三,一個從來都沒有信過我。”

她的父親,她的丈夫,已經毀了她的整個世界觀。

愛情?親情?

都已經被燃燒成了灰燼。

宋予喬也真的是拚了,她的酒量基本就是沾酒就倒,卻也是硬拚著喝了一瓶啤酒。

華箏的酒量不錯,宋予喬喝了半瓶的時候,她已經是開了第三瓶了。

“予喬,你知不知道,那天回去的時候,裴斯承拒絕了我,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拒絕了我,以前也有過,但是我沒有在意過,”華箏打了個酒嗝,說,“其實,裴斯承也有過去,你說,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還帶著一個五歲多的兒子,他的情感史必定也是經曆過很多的,之前我媽就問我,能接受的了,嫁過去就給人家兒子當後媽嗎?我當時是斬釘截鐵地說,能!”

華箏說著,又咕嘟咕嘟地灌下了好幾口啤酒,吃了一口菜,辣的頓時用兩隻手放在嘴邊扇。

“如果有一個男人真的對你好,你是抵抗不了的,你說是不是,如果裴斯承那樣的男人對你好,是不是能迷死你了,予喬!宋予喬!”華箏推宋予喬的肩膀,“快起來,宋予喬!喝酒!”

宋予喬已經趴在了桌子上,目光有些迷離了,但是她喝醉了酒有唯一一點好的,就是不會說胡話,指望著宋予喬酒後失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兩人一邊吃特辣的香鍋,一邊喝啤酒,辣的鼻涕眼淚一把抓,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搞得周圍的人都向這邊看,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店裏的服務生還專門走過來詢問,需不需要打電話來叫朋友過來。

“叫什麼人?”華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過站不穩,就又坐下了,“叫什麼人,我就在這兒!誰都不用叫!”

過了一會兒,宋予喬的手機響了,她醉的不輕,在包裏翻了半天手機,拿出來也沒有看是誰,直接就滑動屏幕,結果滑錯了,直接把對方的電話給掛了。

但是,她還以為已經接通了,放在耳朵邊,“喂、喂”的叫了好幾聲,就把手機放在了桌麵上,對華箏說:“打了電話沒有人說話。”

華箏說:“神經病。”

宋予喬嘿嘿地笑:“神經病。”

這兩個喝醉了酒的傻姑娘口裏的蛇精病,就是裴斯承。

他十分無奈地又一次接受了宋予喬掛斷他的電話,不禁搖了搖頭,還是這樣,打她的電話必須要重撥三遍以上,會掛斷一次,靜音一次,再用裴昊昱的小手機打一次。

他十指扣在方向盤上,又打了一個電話。

這一次,接通了。

裴斯承直接問:“在公司麼?”

聽筒裏沒有聲音。

裴斯承就又問了一句:“予喬?”

過了三秒鍾,聽筒裏才傳來了宋予喬的聲音——“喂!你誰啊?說話啊!又不說話!神經病。”

裴斯承:“”

他一聽宋予喬這就是喝醉了的語氣,問:“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接你。”

宋予喬說:“我在哪兒?我跟華箏在一塊兒,在喝啤酒,還有麻辣香鍋”

“你現在把你手機遞給旁邊的服務員,讓我給他說。”裴斯承撫了撫眉心,說。

裴斯承聽那邊,宋予喬好像是招手叫來了一個服務生,然後把手機遞給了這個服務生。

“你好,請告訴我你店的地址好麼?我女朋友喝醉了我現在過去接她。”

對方報了一個地址,裴斯承說:“謝謝,麻煩你能關照一下,我十五分鍾內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