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掛了電話,裴斯承並沒有立刻啟動車子,而是先給給唐七少唐玉玨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地址。

“你表妹現在在那兒喝的醉醺醺的,你去把人給接回去。”

“不是吧,我昨天晚上摸黑從國外回來的你今天就得了信兒了,我時差都沒有倒回來呢。”

裴斯承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說:“十分鍾以後,你把華箏帶走。”

然後,裴斯承把手機扔在副駕駛位上,才發動了車子。

裴斯承聽服務生報的地址,位置是位於老城區,不是能夠開車進去的大街,而是一條小街道,裴斯承找了一個空地把車停穩了,下了車。

確實是一家老店了,外麵的招牌都有些破舊了,字跡已經被衝刷的看不太清楚,落地的玻璃窗雖然擦拭的很幹淨,但是上麵的刮痕劃痕,一眼就可以看得出年歲。

從落地的玻璃窗向裏麵看,燈火通明,正中間坐著華箏和宋予喬,桌子上有東倒西歪的啤酒瓶,兩人正在拿著筷子在桌上一頓亂敲,好像是在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行酒令。

幸好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點,要不然她們兩人這就是擾亂別人的生意了。

裴斯承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站在外麵點了一支煙,看向窗內的目光,沉峻悠遠。

不過十分鍾後,一輛拉風的紅色跑車開了過來,從上麵直接跳下來唐七少。

“這是什麼破地方?連停車位都沒有。”

看著唐玉玨走近,裴斯承遞給唐玉玨一支煙,唐玉玨擺手:“先不抽了,先把華箏給弄車裏再說。”

“不是要在國外玩兒到年底麼,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唐玉玨說:“沒辦法,懷了,真他媽中頭彩了,美國的避孕套質量真是差,上次套了兩個都漏了。”

裴斯承忍不住笑了出來。

兩人走進這家店麵,就聽見華箏問:“你說,你能抵擋的了這樣的男人嗎?”

宋予喬搖頭跟撥浪鼓似的:“不能。”

華箏把酒瓶子往桌上狠狠一放,說:“你說,如果裴斯承對你這麼好,那麼迷人,你能不愛上他麼?”

宋予喬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清楚華箏的話了,依舊是搖頭:“不能。”

唐玉玨走過去,先把華箏從座位上拉起來,“怎麼喝成這個慫樣子了,走了,華箏。”

華箏抬起頭,看了唐玉玨一會兒,才認出來:“你是我表哥。”

唐玉玨一笑:“還算是能認得人。”

華箏忽然往前一倒,裴斯承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抬起頭來,轉而扭過來抓唐玉玨的衣領:“哥,你去給我告訴裴斯承!老娘不稀罕他了,讓他滾,滾去找她的夏楚楚,找到了老娘送她一套婚紗祝他們百年好合天長地久!老娘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雖說華箏拿得起放得下,但是,一追就是三年,這一份情,需要多久才能放得下。

唐玉玨直接把華箏夾著往外走,向裴斯承揚了揚下巴:“先走了啊。”

他也看見了坐在華箏對麵的宋予喬,以前他還經常帶著華箏的這兩個好友,宋予喬和路路去外麵玩兒,去泡溫泉,去爬山,卻沒曾想到,原來裴斯承一直找的人,就是這個宋予喬。

還真是姻緣巧妙。

華箏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唐玉玨直接推了一下表妹的腦門:“行了,走出來了就行了,總是要有先來後到的,宋予喬比你先認識裴斯承。”

華箏沒聽明白,她直接跑到路邊樹坑去吐了。

唐玉玨搖了搖頭。

不知道將來華箏知道了這事兒,和宋予喬的這段友誼還能不能繼續走下去,如果不能的話,連他都會感到很惋惜的。

在店裏,宋予喬安安靜靜地坐著,就如同以往每一次喝了酒一樣,特別安靜地坐著,就跟沒有任何問題一樣。

裴斯承走過去,坐在華箏剛剛離開的位置上,和宋予喬麵對麵坐著。

宋予喬兩頰暈染這醉酒的酡紅,嘴唇也是鮮妍的火紅,裴斯承看了一眼麵前的麻辣香鍋的底色,想估計是辣椒刺激的了。

宋予喬看了一眼裴斯承,好像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華箏沒了人影,就瞪大眼睛,左左右右地找人。

“誒?華箏呢?”

裴斯承說:“華箏已經走了。”

“哦。”宋予喬拖長尾音說道。

裴斯承說:“我來接你。”

宋予喬歪了歪頭:“你接我去哪兒?”

裴斯承說:“接你回家。”

喝醉了酒的宋予喬,十足十的安靜,裴斯承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隻不過興許是喝了不少的酒,都有點表現的遲鈍了。

裴斯承說:“係好安全帶。”

宋予喬依言就去係安全帶,但是係了很久也沒有扣上。

裴斯承轉過來,一下子就扣上了安全帶。

宋予喬眨了眨眼睛,用醉眼迷離的眼神,看著裴斯承,然後揉了揉太陽穴,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你長得真好看。”

裴斯承難得見宋予喬如同以往一般,也是存心逗她,說:“哪裏好看?”

“哪裏都好看。”宋予喬笑的好像是一個小姑娘,完全沒有了在工作上的那種恭謹幹練。

裴斯承一笑,捏了一下宋予喬細膩的臉蛋,“我好看你今晚跟我走吧?”

宋予喬重重地點頭,用十分認真的口吻說:“好啊,你要養我哦。”

裴斯承扶著方向盤的手指一頓,十分順暢地倒車,踩下油門,才輕聲道:“好,我養你。”

裴斯承直接開著車,把宋予喬送到了金水公寓。

因為他一早就了解到,宋予喬的姐姐宋疏影是跟韓瑾瑜去了外地,要有幾天才會回來,要不然就直接載著宋予喬回華苑了。

要開門的時候,宋予喬在包裏找鑰匙,找了半天找不到,索性直接把包給翻過來,裏麵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什麼唇彩啊睫毛膏粉撲,還有小的便箋本,簽字筆鑰匙扣,就連手機都啪嗒一聲摔了出來。

裴斯承暗歎一口氣,把宋予喬給拉了起來,將她按在牆麵上:“你現在站好,我幫你拿鑰匙。”

宋予喬點頭。

裴斯承低頭,把宋予喬包裏的東西都重新整理好,卻沒有找到鑰匙。

他索性直接從自己的衣兜裏,拿出了一把鑰匙,插進去,哢嚓一聲就打開了。

宋予喬“咦”了一聲,“你怎麼有我家裏的鑰匙?”

這才是真正的房東,怎麼能沒有鑰匙?

裴斯承沒有吭聲,把鑰匙重新裝進自己口袋裏,拉著宋予喬進門。

宋予喬卻直接動手去抓裴斯承口袋裏的鑰匙:“你偷了我家裏的鑰匙!快交出來!”

她說著,就直接伸手去抓裴斯承的褲子口袋。

因為她是喝醉了,並沒有準頭,伸進褲子口袋的時候,手直接就觸碰到了褲子中間的部分。

裴斯承倒抽了一口氣,直接按住宋予喬的肩膀,把她推到了牆上,不過護著她的後腦勺,沒有撞在牆麵上。

宋予喬不明所以,“你推我幹嘛?”

裴斯承的大手直接抓著宋予喬的小手,湊過去咬宋予喬的耳朵。

宋予喬果真是喝醉了,絕對是那種醒來就斷篇的不省人事,而是戲弄性的用五指握了一下,然後柔媚的一笑:“它怎麼還會變大。”

裴斯承:“”

他僅存的一絲理智,也被宋予喬這麼一笑,這麼一捏,給勾魂似的勾走了。

他狠狠地吻上宋予喬的唇,在剛開始,仍舊是用那種耐著性子的廝磨,隻不過沒有持續多久,宋予喬就呼吸不順,臉色漲的通紅。

裴斯承一手按著宋予喬的臀,一手護著她的腰,將口中的空氣渡過去,然後轉而成為攻城略地的吻,等到宋予喬快呼吸不順的時候,再渡過去一口氣。

宋予喬體內的燥火,也因為酒精,也因為裴斯承男性荷爾蒙的鼓動,終於被點燃了,一觸即發,雙手在裴斯承後背上無意識地抓著,揉亂了他身上的襯衫。

她好像一條蛇一樣纏著裴斯承的腰,裴斯承看著懷中的媚眼如絲,笑了笑。

曾經是誰說的,夏楚楚四肢僵硬不協調,在床上肯定是一塊木頭呢?

現在看看,快柔成水了。

寂靜的夜,因為兩人在寂寞中的互相吸引,漸漸變得火熱,勾人沉淪。

初夏的風,帶了一些燥熱,拂動著淡青色的窗簾,帶來一絲夜來香的花香氣。

因為宋予喬身體乏的厲害,又喝了酒,隻做了一次就完全成了昏睡不醒的狀態,裴斯承捏了捏她的鼻子,叫她“小懶豬”,宋予喬鼻子呼吸不到空氣,改為張大嘴呼吸,裴斯承就又俯下身去吻了她一遭,才抱起她,去浴室裏清洗。

宋予喬覺得,這個清晨,很不一樣。

因為,她竟然睡到自然醒了。

哦,不,是被人看醒了。

她睜開眼睛,注意了一眼窗外不透亮的天色,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就注意到有兩道灼灼的視線,正落在她的後腦勺上。

人就是有這種神奇的警覺性,有時候真的是就算閉著眼睛,也可以感受到有人盯著自己看。

她霍然開目,不經意地撞入了一個寬闊的胸膛上。

她揉了揉眼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是夢是醒,“裴斯承?我又夢見你了?”

裴斯承輕笑一聲:“你夢見過我麼?”

“這不是夢麼?”她連開口說話的底氣都已經沒有了。

裴斯承靠過來,溫熱的呼吸直接就拂上了她的麵龐,單手扣住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拉過她的手覆在自己腹肌上:“要不要證實一下,這是夢,還是春夢?”

宋予喬這下完全確定了。

這不是夢。

她直接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沒有料到,蓋在身上的被子,從肩頭滑落下來,**不著寸縷,但是明明白白,胸上,脖頸上,鎖骨上,全都是細密的吻痕。

宋予喬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直接將被子拉到胸前遮住,隻不過,一條被子全都拉在了她的身前,也就將蓋在裴斯承身上的被子也都拉了過來。

裴斯承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他平時穿著襯衫看著挺瘦,但是現在一看,胸膛上是十分漂亮的胸肌,在向下是讓人噴血的人魚線

關鍵不是這樣蜜色的胸膛,而是胸膛上的抓痕,幾道紅的抓痕異常明顯,還有脖子上的一個咬痕

宋予喬的血液全都湧向頭腦,一下子點燃了沸點。

裴斯承起身,微微一笑:“不要在意,我會當是小野貓的貓爪子撓的。”

他轉身去了浴室,宋予喬這才看見,剛剛胸膛上的幾道抓痕根本就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因為他背後才全都是指印和抓痕

昨天晚上到底有多激烈

她動了動酸痛的腿,感覺複蘇,才感覺到腰部以下的疼痛,好像被拆解了重新組裝起來一樣。

不,拆解入腹。

她漸漸回想起來,昨天晚上,是和華箏去吃麻辣香鍋,然後喝酒

果然又是酒,喝酒誤事。

而就在宋予喬慌亂地找衣服,才看到,從臥室的床上,一路散亂著裴斯承的西裝,襯衫,還有她的衣裙,甚至被扯壞了的絲襪,在客廳裏一抹可以看到的紅色的胸衣

宋予喬閉了閉眼睛,拿起睡衣在身上裹著,赤腳踩在地板上,正要去拿的時候,聽到門響了兩聲,是鑰匙插在門鎖裏轉動的聲響。

緊接著,傳來了姐姐宋疏影和韓瑾瑜的對話聲。

“你去看裴老太太,我不去,她是你”宋疏影的話音忽然頓下。

在客廳裏,隨處可見脫的到處都是的衣物,紛紛亂亂,一直延續到宋予喬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