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瑾瑜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因為宋疏影臉上化了濃妝,全部都抹開了,特別是一雙勾了眼線抹了眼影的眼睛,淚水浸潤,全抹在了韓瑾瑜的襯衫上,沾染了一片一片暈染開的黑色痕跡,而在另外一處,肩膀上,是從白色襯衫滲透出來的大片血跡。
宋疏影真的是狠狠的咬下去的,沒有留一點力氣,真的是血肉模糊。
在外麵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韓瑾瑜耳根動了動,帶著宋疏影轉了一圈將身後的門給關上了,耳朵貼在門板上,片刻之後,抬手將燈關了。
宋疏影被韓瑾瑜壓在門板上,她內心波動的厲害,卻也知道韓瑾瑜現在的這些舉動並不是無緣無故的,也便沒有說話,隻是用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牢牢地盯著麵前的人。
韓瑾瑜靠近宋疏影,溫熱的呼吸拂在宋疏影的耳根,幾乎用唇語,兩人緊貼才能給聽得到的聲音說:“門外有人聽。”
黑暗中,宋疏影看向韓瑾瑜。
就隻是雙目視線相交的這一瞬間,宋疏影就已經明白了韓瑾瑜的意思。
韓瑾瑜抱著宋疏影,一條腿已經抵在了宋疏影雙腿間,手從宋疏影的後背摸上去,宋疏影很是時機的呻吟出聲。
她的聲音很好聽,特別是在嬌喘呻吟的時候,聽起來就好像是泉水一般叮鈴作響,勾人心神。
韓瑾瑜的脖頸拂動著從宋疏影口中的呻吟聲,溫熱的刺激著喉結。
緊接著就在此時,韓瑾瑜吻上了宋疏影的唇。
已經五年都沒有見麵了,唇瓣接觸到的這一刻,宋疏影和韓瑾瑜兩人都僵了一下,韓瑾瑜的唇微涼,是很冰涼,似乎是因為長時間在外麵吹了冷風,宋疏影的唇瓣滾燙,或許是因為剛才喝了酒,來自於酒精的刺激。
僅僅是僵硬下的一刻,宋疏影便已經探過舌尖去。
舌尖用盡全力的交纏在一起,就和剛才她卯足了勁兒去咬韓瑾瑜是一樣的。
咬的用力,踢打的用力,吻的也用力。
這是宋疏影的性格,她就是一個極端的人,既然愛了,那就狠狠愛,恨了,就狠狠恨,恨不得講滿腔的熱血都灑上去。
很快,韓瑾瑜便已經摟上了宋疏影的腰,片刻就將主動權拿了回來,舌尖在唇瓣中,在牙齒間,不知道是磕碰了唇還是咬破了舌尖,彌散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但是誰都沒有停。
這根本就不像是在接吻,更像是在打架,在互相博弈。
一直到,走廊上輕微的腳步聲離開,兩人才氣喘籲籲的鬆開了彼此的唇瓣,宋疏影唇瓣上的口紅,全都染在了韓瑾瑜的臉上,甚至還有白色襯衫上,兩人看起來一樣的狼狽,喘息聲越來越重,空氣中溫度在這種凝神的對視中,一點一點升高。
忽然,門板響了兩聲。
“韓哥。”
宋疏影別開臉。
韓瑾瑜先將宋疏影身上有些淩亂的衣服給整理好了,然後後退一步,抬手開了燈。
燈光忽然亮起的一刹那,宋疏影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睛,唇上就已經被輕點了一下,房門打開。
來人是顧青城。
顧青城笑了笑,目光掃過宋疏影和韓瑾瑜兩人身上臉上的印子,轉過來說:“韓哥,我有事說。”
宋疏影聽出來了,她站直了身體,冷笑了一聲:“這話擺明了就是讓我離開的,是不是?那我走。”
她轉身撂手就要離開,卻在臨出門之前,被拉住了手腕。
韓瑾瑜對顧青城說:“說吧。”
顧青城說:“最近的幾次大單子,張老開始懷疑你了,前天還開了一個秘密會議,隻不過排除你在外了,這是朋友告訴我的,不知道是不是可靠,不過”
韓瑾瑜擺了擺手:“我知道了。”
顧青城都能得到消息,那麼他這五年來,積蓄的力量,又如何能得不到消息。
“讓阿綠把樓上的套房門卡拿過來。”顧青城對身後跟著的董哲說。
不過兩分鍾,穿著大紅的裙子的阿綠已經來了,門卡雙手奉上,特別注意了一下房間內唯一的一個女人。
她剛才是在後台,剛剛宋疏影要鬥舞的那個女人,就是她手底下帶出來的。
不過,當時在後台看了這女人的舞,也確實是驚豔到了,如果她是男人的話,她也會選擇的是宋疏影,這個女人不僅僅是媚,還有那種特殊的勾人的感覺,勾魂攝魄,卻不覺得俗豔。
房卡拿在顧青城手中,他看了一眼韓瑾瑜和宋疏影,最終還是講房卡遞給了站的稍微遠一點的宋疏影。
“嫂子,樓上已經準備好熱水了。”
宋疏影淡漠地掃了顧青城一眼,抬步的瞬間,已經將顧青城手中的房卡抽了過來。
混這種場合的人,能懂得察言觀色,在眼神之中,適時的帶上狠辣或者淩厲,就足夠了。
不過,宋疏影剛開始看顧青城,也就僅僅想到是一個地痞出身,卻從來沒有想到,顧青城的姓氏,可以和顧家和沈家兩個家族聯係在一起。
宋疏影上了樓,韓瑾瑜並沒有立即跟上去,在這間包房裏,他接過阿綠遞過來的濕巾,擦了一下臉上背宋疏影臉上暈染的紫色眼影。
本應該回來的時候就去找宋疏影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回來之後,張老已經開始對韓瑾瑜有所懷疑,在南邊沿海透出去的消息,確實是有些過於顯露了,但是涉及到的貨的量很大,韓瑾瑜不能袖手旁觀,必須要捅出去,所以,張老也就派了另外一個人去接替韓瑾瑜,將韓瑾瑜給召了回來。
韓瑾瑜知道,張老已經對他有所懷疑了,開始跟蹤他,並且尋找他的破綻。
經過這五年,張老的集團內勢力也在日益的萎縮,再經過韓瑾瑜經手的幾批大的單子的丟掉,已經無力回天了。
韓瑾瑜一回來,幾乎就被軟禁了,連張老的麵都沒有見。
顧青城說:“張老昨天吐血了,你應該聽說了吧。”
“嗯,知道。”
韓瑾瑜臉上帶著深深的疲累,“下麵這裏你幫我盯著,我上去了。”
一邊的董哲為韓瑾瑜領路,通過走廊盡頭的一台電梯,上了五樓,五樓的走廊上,鋪著一層厚實的地毯,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董哲領著韓瑾瑜走到第三間房的位置,示意過之後,才轉身離開。
韓瑾瑜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甚至手抬起放在門把上,隻不過,放上去,卻又放下來。
等到董哲走到走廊的另外一頭,不經意扭頭看,還看見了韓瑾瑜仍然在門口站著。
門並沒有鎖,韓瑾瑜輕輕一推就開了,套房裏麵的裝飾都十分簡單,一張kingsize的大床,一台液晶電視,真皮沙發,還有一台台式空調,桌上的擺設都十分簡潔,窗簾是暗藍色的,外麵的微風吹進來,輕輕拂動。
在浴室內,裏麵傳出來嘩啦啦的水聲,磨砂玻璃門上透出燈光。
韓瑾瑜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反手將門鎖上了。
宋疏影向來都做事大膽,現在一個人在房間裏洗澡,竟然連外麵的門都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