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雨笑了笑:“宋疏影,我不是你。”
她說完,便從自己的包內,將一個裝在牛皮紙的信封內的手機給拿了出來,放在桌麵上,推過去給宋疏影。
“我覺得,現在對韓哥很不公平,所以,我選擇將當時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你,”高雨說,“當時是張老中間做了手腳,其實韓哥並沒有坐去雲南的那一趟航班,而是去貴州,但是之後確實也是聽到了這個空難的消息,但是當時下飛機,張老便已經讓所有人將通訊工具給收了起來,韓哥的手機也在我這裏,之後張老讓把所有人的通訊工具都郵寄回去,我偽造了一份,然後把韓哥的手機給留了下來,因為之前我問過韓哥,他說那個手機是你給買的。”
宋疏影低垂著眼瞼,雙手手指在交纏著,大波浪的頭發披散下來,陰影擋住半張麵龐。
“這裏麵每天你發過來的短信,我都能看到,我知道你懷過孕,還流產了之前我猶豫再三,但是沒有告訴他,當時在東南亞那邊,每天手槍匕首都不離手,每天能有三四個小時真正的睡眠就不錯了,恨不得睜著眼睛睡覺,所以我沒有告訴他”
“是,他沒有手機了,就可以五年都不聯係我,一個電話沒有,一個短信沒有,就和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消失了沒有兩樣”
高雨打斷了宋疏影的話:“韓哥還試著用之前你給申請的一個qq號,但是他並不記得號碼,隻記得密碼並沒有什麼用因為你的手機當時懷疑是被監聽了,所以,沒有辦法”
“我的手機被監聽了,他就隻能打我的電話麼?其他人呢?哦,你肯定又該說了,其他人的手機也被監聽了是吧?”
“韓哥是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真的很危險,宋疏影,因為你沒有經曆過,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當時凶險到哪一種地步。”
宋疏影冷笑了一聲:“當然,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高雨,平心而論,如果是一個男人把你丟掉五年,你都心灰意冷的以為他死了,結果他卻又忽然回來了,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你能原諒他麼?”
高雨說:“如果這人是韓哥,我能。”
宋疏影看了高雨三秒鍾,眼睛裏有不一樣的神色。
她忽然笑了一聲,將桌麵上裝著手機的牛皮紙信封給拿了起來,另外一隻手抓起包,“這個男人確實是韓瑾瑜,不過,很不好意思,這個女人不是你。”
“再見。”
宋疏影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鞋跟敲擊在地麵上發出極其清脆的聲音,整個人都好像是一株紮人的紅玫瑰,豔麗嫵媚的想邀人去采擷,卻很容易就被紮出血。
高雨看著宋疏影離開,有機玻璃的桌麵上,倒映出她此刻有些蒼白的臉,手背上的青筋都可以輕易的看見。
不知道可以幫到多少
其實,剛才她也是騙了宋疏影。
因為宋疏影做的那個假設根本就不可能成立,因為高雨在這五年都在韓瑾瑜身邊,了解實情,所以,她知道,放在她的身上,她知道,等五年就可以迎來回歸,那麼五年等也就等了。
但是,如果不知道呢?
不得不說,宋疏影真的和別人不一樣。
如果是她高雨,可以明明白白的說,等不了五年。
一輛從機場駛出的出租車上,司機師傅看著在後座上坐著的女人,手裏拿著一個信封拆開,裏麵卻掏出來一個手機。
信封裏麵裝手機?
新技能?
這倒是稀奇了。
宋疏影將手機拿出來,按了開機,裏麵的短信,有很多,她一條一條的都看完,她都不敢相信,原來每天一條,她發過這麼多,竟然跟記日記似的。
韓瑾瑜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下了一個qq的軟件,當時宋疏影是用自己的手機給韓瑾瑜申請的賬號,最後也忘了給韓瑾瑜往他的手機上輸。
宋疏影將qq號輸入,輸入密碼,進入了韓瑾瑜的號。
他的qq號裏,隻有她一個好友,就算是現在看見了,宋疏影都覺得很可笑。
又呆又傻,連qq都不會用。
恐怕之前有教過他玩兒的遊戲號也給忘了。
前麵的司機師傅說:“小姐,到了。”
宋疏影隔著窗戶向外麵看了一眼,已經到了她之前入住過的酒店。
她付了錢,“謝謝。”
宋疏影拿身份證要了一張房卡,上了樓。
在電梯內的時候,宋疏影將手機短信內,按下了“全部刪除”鍵,手機挑出來一個提醒消息:確定要全部刪除嗎?
宋疏影的手指在手機上晃了一下,在“是”和“否”上遊移了一下,然後才按下了“是”。
隨著極為輕微的哢嚓一聲,所有的信息在幾秒鍾內全部消失不見了。
信息都是有時效性的,之前沒有看到,那以後也就都不要看見了吧。
緊接著,宋疏影就用自己的手機,給之前韓瑾瑜給他發信息的那個號碼,回複了一條短信過去:“xx酒店,1201號房,我有東西給你。”
房卡拿在手裏,在卡槽內刷了一下,房門打開。
宋疏影將手裏的包和手機都撂在床上,甩了腳上的高跟鞋,一邊脫衣服一邊向浴室內走去。